“哎呀,这一年多不见,清和你怎么跟我生分起来了?”喜雨跳下御案,扭到孟清和身侧,整副身子靠上去,在她耳边呼气,“他既是你相好的,你帮我劝劝他呗,让他放我一马。”
“你可知他的身份?”
“管他什么身份,还不是沦为了你的裙下臣子。”喜雨白皙的手指搭上孟清和的纤腰,语气暧昧,手也不老实地扯了扯她的腰带。
孟清和眸中闪过一道寒光,捉住喜雨的手丢开。
喜雨似弱柳迎风,软倒在绣着繁复纹饰的地垫上。
“他是云山派的师尊,降妖伏魔,从不心慈手软。”
喜雨闻言微怔,显然没想到这次来的是个硬茬。
但她很快又恢复一贯的媚态,手背托腮侧躺在地垫上,水眸钩子一般盯着孟清和,“我听说云山派的师尊是个性子清冷的高人,清和是如何将他拉入这滚滚红尘之中的?”
孟清和的耐心耗尽,她叹了口气,“喜雨,我给了你机会。”
“清和这话是何意?”喜雨微微蹙眉,“我若是不离开皇宫,你便任他杀我?”
“不。”孟清和走到喜雨身前蹲下,学她的浪荡,伸指轻抚她情事过后绯红的脸颊,“你和他,不会见面的。”
喜雨笑:“你这是要将我打晕了掳走?”
孟清和的手指滑过喜雨的唇角,自她的颈侧滑至锁骨,在那一处流连。
孟清和倾身凑近喜雨耳畔,“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的身份?”
“你不是清河镇的卖酒女吗?”喜雨去捉孟清和的手,不知为何,她心底有些着慌。
“我自然是清河镇的卖酒女。”孟清和挑眉,“我卖的酒是天底下最好的酒,你不也是被我的酒吸引来的吗?”
喜雨的手扣着孟清和的手腕,却无法将孟清和的手从她锁骨上挪开,她终于觉察出不对劲,“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和你一样不是人。”
喜雨慌了神,“你我走,我离开皇宫,我现在就离开皇宫!”
孟清和的手指毫不费力就攀上了喜雨的脖颈,在她耳畔轻声道:“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仿佛在说:你该睡了。
从她知道叶季白的身份,从她问孟清和是如何将叶季白拉入红尘之中,她便没有机会了。
毫无威胁压迫之意,可听在喜雨耳中,无疑是在宣判她的死刑。
“为什么?”喜雨手中酒壶掉落,双手去掰孟清和的手,两只脚在地垫上用力踢踹。
“我说过,你和他不能见面,无关他杀不杀你。”
夜深了,白日的暑热渐渐消散,自窗外吹进来的风有些许凉意。
很快,大雨如注,被疾风卷着扑进御书房,幔帐飘舞,烛光颤动。
老皇帝躺在龙榻上哼了一声,翻身又睡死过去。
孟清和手指蓦地收紧,手腕扭动,一声脆响。
“你既知道云山派的师尊性情清冷,自然也该猜到我是如何将他拉入滚滚红尘之中的。”
你不愿离开皇宫,那便葬在此地,可好?
孟清和捏碎喜雨的妖丹,将她抱到龙榻上,又将老皇帝的手指搭在她颈上,看上去便像是老皇帝掐死了喜雨。
这自然是无人相信的,孟清和不过是为了在老皇帝醒来时,吓一吓他老人家。
喜雨纤细白皙的手臂软软垂到地上,指尖朱红的蔻丹似撒落在地垫上的红豆。
孟清和最后看了一眼风雨飘摇中的御书房,转身隐入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