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了三天才歇,春霖城外的山体滑坡,淤泥石块堵了山道。
那晚随叶季白出去买酒的两名护卫死在打狗儿巷中,这让平静安宁的春霖城蒙上一层灰暗的影。
一时人心惶惶,百姓们对住在客栈中的外乡人多了些许敌意。
左右连日下雨,孟清和一行也懒得出门。
老掌柜趁火打劫,将房钱翻了几倍,奸商嘴脸暴露无遗。
虽说是公主的车驾出行,但这山城偏僻之地,谁又管你是什么身份。
对于那两名护卫的死因,叶季白供认不讳。
没错,就是他杀了那两名护卫,理由是他不喜欢被人监视。
简直狂到没边,但又让人无可奈何。
甚至此事之后,剩下那些护卫都不敢靠叶季白太近。
惟恐碍了他的眼,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孟清和实在佩服叶季白,先是摆脱了安阳公主,后又让这些原本该盯牢他的护卫对他避而远之。
虽然他的手段很招人恨,但不得不说十分实用。
贺书凡这两日生孟清和的气,整日除了盘蛇,便是坐在大堂靠窗的桌边喝酒听雨。
孟清和从黑漆柜台的碟子里抓了一把瓜子,慢慢踱到贺书凡对面坐下。
雨已经停了,青瓦上仍有断断续续的水珠滴落,窗外的桂树叶片油绿,不染尘埃。
孟清和将瓜子皮丢在桌上,睨了贺书凡一眼,“差不多得了,别给脸不要脸啊。”
贺书凡低头看着杯中清亮酒水,闷声道:“你平日哄叶季白也是这种态度?”
孟清和嗤笑:“你该不会以为我是在哄你?”
“你也就敢在我面前这样,在叶季白面前你怂得跟孙子一样。”贺书凡饮尽杯中酒,仍是想不明白孟清和为何不杀了琉懿狗仙。
“他都送上门来了,伱还放他走?”
孟清和丢出一粒瓜子,去打盘在桌上睡觉的白蛇,“我若是将他杀了,岂不是如了叶季白的意?”
白蛇扭了扭身子,朝孟清和吐了吐蛇信子。
贺书凡瞪了孟清和一眼,摸了摸白蛇的小脑袋。
“当年若不是那群狗仙,咱们现在用得着这般低声下气地讨好叶季白?”
“打住,你哪里讨好叶季白了?受苦受累的事都是我在干,你天天拿鼻孔瞅他,你还委屈了?”
贺书凡相当委屈,“我昨晚做梦,还梦到叶季白骑在我脖子上。”
不等孟清和说话,贺书凡摆出一副嫌弃的表情,又道:“你说你堂堂魔界至尊,每天卑躬屈膝地伺候一个小小的堕仙,你难道不觉得憋屈?”
憋屈吗?
孟清和现在每天的乐趣就是给叶季白上药,一日三次,使劲揉搓,时常不小心碰到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