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板路再湿滑,也比腐叶烂地好走许多,不过一会功夫,南幕松便站到了黑影面前。
首先看清楚的,是一扇镂着荆棘图案,锈迹斑斑的大铁门,两条风格相似的铁质围栏从大门两侧延伸而出,消失在迷雾中。
围栏上端的防爬尖刺,像是被什么东西扳断,缺失了好大一部分,剩下的也是东倒西歪,在迷雾的锈蚀下变成了一根根铁棍,完全失去了防爬作用。
大门左边那一扇铁门还算完好,上面遍布着纵横交错的爪痕,似乎被什么东西当成了发泄怒火的工具,最深的那几条爪痕完全穿透了厚重的铁门,留下几道前后通透的缝隙。
而右边那扇被暴力撞击,中间凹陷了一大块,斜着敞开露出了一条进入的通道。
南幕松站在大门前,神色有些犹豫。
铁门上的爪痕给他的感觉不太好,但跑了这么久,他的体力消耗殆尽,肩膀上的伤口也没时间处理,失血都快要逼近警戒线。
他现在是头晕眼花,手足发软,状态已经差到了极点,这种身体状况要是再遇上一个无魂行尸,他可没有什么信心能反杀。
进去的话,直觉给的感觉又很奇怪,危险感时高时低,还与一种说不出来的异感混在一起,完全乱成了一团麻,他还是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一时间有些难以选择。
“吼!”
就在南幕松盯着铁门上的爪痕,犹豫不决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嘶吼,他猛的回过头,只见迷雾中几个摇摇晃晃的影子隐约可见。
该死!无魂行尸追上来了,没时间犹豫了,以自己现在这种身体状况,错过这栋房子,根本就是慢性自杀!
想到这里,南幕松一咬牙,握紧手里的枯木棍,快步走进了铁门。
其实他很清楚,这种情况下除了进去面对未知,求一个生存机会之外,没有第二个选择。
走进铁门之后,南幕松回头试图把铁门推上,但铁门合页早就锈成了一坨,他的状态又不好,白费了一番力气后,只能无奈放弃。
继续前行了十几米,迷雾中出现了一个干涸的喷水池,中间的雕塑居然是一个展开翅膀,做尖啸状的大蝙蝠,造型很是奇怪。
南幕松绕过去的时候瞥了一眼,也没心情多看,直奔水池后面的主屋。
主屋的状态看起来还不错,建在一个石砌地基上,整体是由石木混合建成,上下共有三层,能看到的门窗基本保持完好,除了屋顶和院子落满枯叶,看起来有些破旧之外,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南幕松上下打量了一会,握着枯木棍走上台阶,小心翼翼的推了推雕花木门。
只听见‘吱呀’一声轻响,木门敞开了一条缝隙,一股冰寒刺骨的阴风从门缝中吹了出来,南幕松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我靠!这气氛不对头啊,里面该不会有阿飘吧?
南幕松咽了口口水,回头看了一眼,挣扎了一会还是推开木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光线比外面要昏暗的多,转头四顾到处都是黑乎乎的,连房间大小都看不出来,只有一张隐约可见的圆木小桌,摆放在门口一侧几步远的地方。
在门口站了一会,适应了黑暗后,南幕松转身走到桌子旁边。
桌子上面的垫布乱糟糟的,摆放的长颈花瓶倒了下来,几株干枯的插花散落在桌面上,花瓶旁边还放着一个铜质三头烛台,烛台的蜡烛只剩下了中间一根。
南幕松见状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连忙低头翻找了一会,在地上捡到一把火镰点燃了烛台,一点微弱的光芒亮起,驱散了犹如实质的黑暗。
总算是...有光了。
虽然这点光芒不会对他的安全有什么实质上的帮助,遇上怪物还是要靠他自己,但人类终究是向往光明的,特别是现在这种处境,有没有光简直就是两回事。
紧绷的神经在光芒照耀下稍稍放松了一点,南幕松一手拿着烛台,一手握着枯木棍,先回头关紧木门插上门锁,然后捧着烛台在房间里走了一遍,拉上窗帘把找到的壁灯全部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