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个子顿觉不妙,猛的转过身来,只见一个少年人和煦笑着,手里握着一把镰刀,旁边跟着一只半人高的大黄狗,吐着舌头一脸贱兮兮的。
高个子也反应过来,转身见到杜迪,被吓了一跳:“你是谁,来这里干么?”
杜迪无奈示意手里的镰刀,那意思不言而喻。
“你也是来偷稻子?”
‘’高个子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主人家就好,虽然他们并不怕主人家,但也怕事情要是败露,坏了他们的名声。
“不行,这稻田是我们…”
高个子下意识想拒绝,但念头一转,说道:“见者有份,让你割一分地去”
高个子脸上有些许得意,似乎被自己的机智感到开心,虽然有些心疼那一分稻田,但只要拉杜迪下水,就不怕他告密。
但下一刻却见杜迪一脸的无奈:“如果我全要了呢?”
高个子张大了嘴巴,一脸的不可思议,他本以为杜迪会欢快接受他的建议,但没想到会这么的贪心,不由的有些火大,随即要搬出自己三弟:“最多两分,我告诉你我三弟可是…”
“行了”
矮个子脸色阴沉踹了高个子一脚:“你是不是傻,看不出他就是正主?”
高个子挨了一脚顿觉得有些委屈,立刻记恨上杜迪,不过被正主发现还是有些心慌。
矮个子却也不见任何胆怯,反而脸上有一脸的嘲讽:“你就是杜迪”
杜迪神色一收,郑重点头:“正是在下,不知二位师兄是?”
矮个子冷笑一声:“我叫做陈大龙,他是我二弟叫做陈大虎”
“我们还有个三弟叫做陈晏,识相的赶紧滚蛋”
陈大虎迫不及待拿出自家三弟名号,洋洋得意想要看杜迪惊慌失措的模样。
但令他失望了,杜迪虽有些惊讶,但却不见惊慌。
陈晏?
也算是略有所闻,即使在外门弟子也是拔尖的那一撮,听说正打算冲击内门弟子,可不是林杨可以比拟的,心不由的有些沉。
陈大龙虽然不喜欢陈大虎总是扯着自家三弟的旗号,可见杜迪一副镇定的样子还是令他感到不爽。
“你与我们兄弟两本无冤无仇,今日之事乃是林杨所托,所以也不要怪上我兄弟二人。你不过是一个灵植夫犯不得与林杨作对,还是好生与他合作。这灵田我二弟既然开了口,我也不好食言,给你留下二分”
杜迪不说话,陷入沉思,若说是一个林杨得罪了也就得罪了,可若再加上一个陈晏,恐怕以后在青木门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想到这不由重重叹了口气,眼神充满希冀:“陈师兄你可得给我留下二分地,不然我这半年可算是白忙活了”
陈大龙笑着点头,这个结果完全在他意料之中,也并没有产生任何小看的念头,在他看来杜迪也是个识时务的聪明人。
他就怕杜迪是个愣头青,那到时恐怕整个月牙峰都得戳他脊梁骨。
你可以逼迫,可以抢,但就是不能偷,这样太下作。
“放心,我陈大虎一口唾沫一口钉,说让二分就不会多占一厘”
陈大虎早就迫不及待了,看定下收益,就兴奋挥舞着镰刀,一道寒光闪过,就是三四株稻株倒地。
陈大龙别有深意看了一眼杜迪身边大黄狗,那富有灵性的眼睛,一看就不是乡村野狗,不由的惊叹这小子运气正好,碰到数十年难遇的灵气潮汐,身旁还有一只不凡的灵兽,不过跟在这样一个废物身上还真是暴殄天物,还不如跟着我。
陈大龙眼神深处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贪婪,但最后还是压下冲动。
先把稻田收割完毕,这大黄狗得徐徐图之。
两人不愧是从小在青木门长大的灵植夫,镰刀舞的飞起,不过半刻钟的功夫,一亩地就去了三四分。
陈大龙一边割着稻子,一边却用余光扫视着杜迪,见他一脸沮丧表情,心中不由轻蔑,对那只大黄狗心中更是火热,也不再去看,专心致志割着稻子。
可就在这时,原本明亮的月轮被一团厚重的乌云遮住。
一道轻轻喃语乘着风吹来:“这天怎么黑了?”
陈大龙瞬间头皮发麻,背后传来阵阵凉意,身侧身旁吹来一股恶风,他下意识扭头去看,只见一道黑影迅捷如风扑向陈大虎,正是杜迪坐下大黄狗。
而此时陈大虎未有察觉,还在兴奋割着稻子,陈大龙想要开口呼喊,却已经来不及。
只见大黄狗张开大嘴,露出森森白牙,一口咬在陈大虎脖颈上,顿时血涌如泉,陈大虎一脸懵逼,张着嘴巴想要呼救,但气管早就被大黄狗直接咬断,只能听到“咕噜咕噜”冒泡声。
“竖子尔敢…”
陈大龙瞬间双眼充血,恨不得当场斩杀杜迪与大黄狗,剥皮碎骨,可刚转身却见一道流光闪过,顿觉得脖颈一凉,然后一股热水浸满整件衣裳。
“好快的刀…我…三弟…不会…放过你的”
陈大龙捂着脖子支支吾吾说完便倒地不起,整个人身体不时微微抽搐。
而这时天上乌云散去,月亮重新露了出来,杜迪仰头望去,目光沉寂如一潭死水,嘴边挂着一抹血红,握着镰刀的手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