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早上,刘家大院更是忙碌个不停,刘红枣带着妹妹们烧饭、喂牲口,刘崇山则在院子里四处打量,张氏也起了身,只是刘桂圆不叫她做事。
“院墙、东屋都是你们几个带头起的?”刘崇山尽管已经问了两遍,却还是不敢相信,这样好的院子和屋子,得一二十两银子吧,她们小丫头哪来的本事?
“对,俺们几个都大了,除了做地里的活,一有空就弄点吃的喝的还有穿的,拿到镇上卖,反正能挣不少钱,去年一年挣的就都搁这了,这咱手里也没多少现钱了。”刘桂圆张口就撒起了慌,其实她们手里还有一大笔银子,但昨晚姐妹三个已经商量好,不能将钱全交给父母。
刘崇山背着手在院里踱步,看着结实的灰白色砖墙,宽宽大大的东屋,心里别提多满意,眼角瞅到大门口的草棚,“多咱买的骡子,骡子可不便宜,你们可会买不会买?”
刘崇山一见到骡子,眼睛都移不开了,他家做梦都想有一口能下地干活的牲畜,连忙上前伸手去摸,刘桂圆扯了一把花生秧子,递到骡子嘴前,跟着说:“咋不会买?找的中人给咱挑的,这么一头骡子,七两多钱,还有配套的骡车,赶明儿去镇上坐着,晒不到淋不到,多舒服。”
“唉,买带顶的干啥,收麦拉庄稼能用吗?”刘崇山不满的看她,刘桂圆就抿抿嘴,不在意的说:“你要想柴车,到时候再买一辆呗,又没多少钱。”
“你个丫头,当家里钱”刘崇山习惯性想要骂她,想到她们手里的钱,“那去年一年,你几个到底挣了多少钱,这咱手里还余多少钱?”
“爹,去年俺几个挣的好有一百两了,这咱还剩二十两不到吧。”刘花生从灶台前起身,拍拍手凑到她爹面前,细声细气地说:“你看俺几个,就冲挣钱这点,俺几个堂兄弟哪个如俺们?”
“对,二姐说的对,要我看,别说俺们堂兄弟,就是全村的人,大人加小孩,你看哪一个能一年挣够一百两?”刘桂圆挑挑眉毛,笑嘻嘻的看着她二姐。
“行了,行了,看你们几个挣点钱,一个个傲强的不行。”刘崇山心里高兴,这会儿看向她们的眼神就柔和的多,就连说话声都温和不少,不过他转头看到张氏,又有点发愁,“唉,再能挣钱能咋样,咱家还是没个儿子撑门户,看看你们娘,跟生瘟病了一样。”
一说到这里,张氏就满脸悲戚,她感觉这回怀的就是个小子,可是自己身子不争气,没接住咋办!
“爹,娘,过来吃饭了。”刘红枣喊了一声,端了一大盆手擀面,刘花生就跟过去拿碗拿筷子,刘桂圆就问她大姐,“鸡蛋还有多的不?”
“就剩三个,刚才都打成荷包蛋了。”
“行,我过一时去四奶奶家问问,拿十来个煮给娘和莲子吃,家里沙糖什么的都有,这回给娘弄点好的。”刘桂圆心想张氏的身体虚,甭管出没出月子,伙食得安排好。
吃过早饭,刘崇山擦擦嘴,问她们十月一有没有给爷爷上坟烧纸,刘红枣就说,“二叔帮咱家烧过了,俺们没去。”
十月一是本地的鬼节,这天要给先人烧纸钱,但是只有男子和已婚妇人可以去,像她们这样的女娃娃,和年龄比较小的男娃娃,不用亲自去。
刘崇山点点头,没有说啥子,慢慢站起身,开了西门出去了,刘花生问她娘张氏爹去哪里,张氏就说:“应该去你二叔家了,到那说说话,再买点纸钱到坟上看看。”
刘崇山一走,家里气氛好了许多,刘红枣就低头问张氏,“娘,你这咱身上哪里不舒服?我看你气色怪差。”
“我没事,唉,就是孩子流掉了,心里难受,我都感觉这胎是小子,可就是唉!”
张氏这个样,刘桂圆挺烦的,拉着她的手说:“娘,你别不拿自己身子当回事,你看你穿那么多,身上手上都没有热乎气,要我说,坐上骡车去镇上看看,正经抓点药回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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