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刘桂圆这么一联系,刘红枣和刘花生都开始怀疑了,如果是玩炮仗的小孩,不小心将火星子崩到柴火垛上,肯定是从一头慢慢烧着,不可能像今天这样四处都着火,等到泼水的时候泼都泼不灭。
“你是说有人故意烧柴火垛?”刘花生皱起细细的眉毛,中间冒出两个凸起,气的拍手道:“谁那么心怀,非要和我们作对,整个村子我们都没得罪过人啊,难道是外村人?”
“不对,还有铁蛋!”刘花生刚说完就立即否定了外村人的想法,因为她想到了和她们一直不对付的刘铁蛋,刘桂圆和她想的一样,接过话茬子说:“我感觉可能是他,中午出来时,铁蛋刚好拣了一把炮仗,没准儿就是他放的。”
“那也不对,铁蛋再坏也没有胆子进屋偷钱,他那个甩样顶多就是烧个柴火垛。”刘红枣抱起想要说话的莲子,怕她还要哭就哄着她,继续猜测道:“难道是旁人看俺们在救火,趁人不在家进屋偷的钱?”
正猜测着,怀里的刘莲子哇哇大叫,刘红枣不得不去哄她,刘桂圆看着似哭非哭的莲子,小嘴吧唧吧唧的,一双黑葡萄大的眼睛好像在说话,突然心有灵犀的说:“会不会是铁牛哥?铁牛哥之前一直盯着我们屋子瞅?”
刘桂圆盯着刘莲子,说出刘铁牛的名字,真是奇了怪了,刘莲子瞬间不闹了,小嘴闭紧,小手紧抓,眼睛睁大,看这反应好像知道什么一样。虽然明知不可能,她还是伸手接过莲子,不经意的说:“莲子,你是不是看到啥了?是不是铁牛,刘铁牛来咱家偷钱了?”
“你干啥,桂圆,她才多大,话都不会说,还能告诉你”刘花生感觉好笑,话才说到一半,就听到刘莲子在那“得得”的开口,那笃定的语气,好像她真的听懂了。
“看来,真是铁牛哥偷的,莲子亲口说的,不信你试试?”刘桂圆将莲子递给她二姐,刘花生将信将疑,试着喊了几个名字,刘莲子都没有反应,可一等她说起铁蛋、铁牛,莲子就得得的答应。
“莲子咋这么聪明,能认得铁牛长啥样?”刘红枣惊呼了一声,若不是亲眼看见,亲耳听见,她怎么都不敢相信。毕竟八个月大的孩子,按理说什么都不懂,怎么可能认得只见过一两面的刘铁牛。
“那有啥不可能,平时我们说话她就搁旁边听,没准儿她什么都懂,就是不会说话。”刘桂圆随口猜测了下,并没有太奇怪莲子的举止,而是转而说起眼下更重要的事,“要真是铁牛,这事可怎么收场,咱们没有证据啊?”
刘桂圆想到昨日上午,刘铁牛破天荒来她家四处看的情形,再一结合莲子的“口供”,刘铁牛偷她家钱的事就正好对上了。只是,她怎么证明这事是刘铁牛干的,总不能抱着莲子说给人听吧?
“反正八九不离十就是他,他以前搁家比铁蛋还浑,在镇上混了两年也不见学好,如今倒偷起了我家钱!不行,明天我得找他算帐。”刘花生握着拳头说。
“你怎么找他算帐?不好开口啊。”刘桂圆想到这个就头疼,刘铁牛可是大小伙子了,不好在二叔二婶娘面前告状。
“我,我就私下找到他,说咱家钱丢了一半,有人亲眼看见他,在外头着火的时候进了俺家屋,如果他能把钱还回来,这个事就当没发生过,咱们几个还是堂兄妹。“
“估计这样不行,刘铁牛不是小孩子了,你轻易这么说,他压根儿不会认账,反而借着这个机会,使劲往大了闹,到时候俺几个都抹不开面子,吃亏的还是俺们。”刘桂圆摇摇头,她对刘铁牛的德行不敢恭维,真怕他一六叶子,干出什么冲动的事。
“那就先从铁蛋下手,咱们先诈诈他,看他可参与了?”刘红枣想了很久,突然提议道。
“嗯,要是诈出来了,咱们就私下找二叔,看他怎么把钱要回来。”刘桂圆拍了板。
第二天一大早,姐妹几个早早起了床,哈欠连天的烧水洗脸倒尿盆,等到各自梳洗好,莲子的鸡蛋羹也熟了,刘红枣就将莲子放到车上,叫刘花生和刘桂圆两个推着,她在后头用篮子装鸡蛋羹,一起朝二叔家去。
大年初一必要早起,第一件事就是去长辈家拜年,刘爷爷去世的早,她们就只用向刘姚氏拜年即可,可惜刘姚氏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并没有给她们好脸色看,姐妹几个也不当回事,反正她们之间的缘分早就断了。
二叔和二婶娘这时正在煮饺子,刘铁柱在院子里洗脸,没看到刘铁牛和刘铁蛋,不一会儿,三叔领着一家人过来了,三婶娘和两个孩子都穿的整齐板正,精气神儿也比较好。三婶娘林氏一看到她们仨,难得的开口说话:“听讲你家柴垛子烧着了?真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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