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安九一句又一句的反问,安宏博气的脸红脖子粗,胸口起伏,却是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
“大姐姐,您就别置气了,还是先看看母亲的身体要紧。”
“二妹你这话就去说错了,我可不是置气,我只是在解释,以免你们大家误会,说我不孝,万一给当做榜样传出去,那我的好名声岂不是就没了,我可还想着以后风风光光的嫁入七皇子府,站在七皇子身边,金童玉女呢。”
“大姐姐,你在说什么呢,你可还是个待字闺中的千金小姐,这话怎能随便说。”
安菱华最见不得安九以七皇子未婚妻自居,猛一听安九还说要以后风风光光地嫁入七皇子府,她就更好膈应地难受。
“够了,你这个不孝女,我让人叫你来,可不是来这里耍嘴皮子的。”
“那父亲叫我来是做什么的,您不是说我那三脚猫的医术,不可堪大用的吗?”
坐在主位,被三姨娘和四姨娘伺候着的老夫人,脸色甚是难看,虽然她见不得王桂芬好,可也见不得自己的儿子被孙女顶撞,于是敲着拐杖对安九不满地道:“够了,小九你的母亲现在躺在床上不能动,你快去看看吧,别是撞了邪才好。”
安九撇过看安宏博的眼,回过头看向老夫人,脸上的神色缓了缓这,才点头应声道,“是,安九这就去看看。”
对于这個性情古怪,抓不准什么时候喜欢你,又什么时候开始厌恶你,不愿看你好的老人,安九也说不上厌恶,更说不上喜欢,自那日的试探侯,她更加做不到亲近。
在那一世,老夫人没有做出过对不起她,让她厌恶到极致,需要与之动手的恶事,迄今为止,也没有让她有与之动手的理由。
暂且就只将她当做一个被亲子不喜,媳妇多年压迫得只能躲在自己院中唉声叹气,以泪洗面的孤寡老人来看待。
安九带着夏烟转过一个雕花门,走进大夫人的内室,迎面差点被浓郁的雄黄粉的味道给呛晕过去。
夏烟更是连连咳嗽不止,眼泪哗哗的往下掉,忍不住转身就想往回走。
“来人,把窗户全部给我打开,屋子里的雄黄全部给我清理出去一点也不准留下。”
“大姐姐不可莽撞。这雄黄粉是为了防止那些毒虫蚂蚁再来屋中作祟才撒的,刚才母亲的院中忽然来了好多,好多的毒虫,不仅咬伤了院中好几个丫环婆子,还将母亲给吓晕了过去。”
“安菱华,现在我是大夫不是你,如果你希望我给母亲看病,现在开始就要听我的。我说话的时候你最好给我闭嘴。”
“大姐姐,我……我也是为了母亲好,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是啊,大小姐,方才老朽进来的时候,的确看到了侯夫人的窗外爬满了毒舌。”
这时坐在王桂芬床前,正在给王桂芬把脉的小江太医也转过头,双眼微红,忍着咳嗽对安九说道。
小江太医是江太医的侄子,那一世安九见过他,时常伴在已经瘫痪只能坐在轮椅上的七皇子身边。
据说深得江太医的真传,还被皇上亲口御言赞赏过,可见医术了得。
“我说过的话不想继续说第二遍,出去。”安九冷着脸,完全不给小江太医的面子,对安菱华更没有好脸色。
她最讨厌在她做决定发出命令的时候,有个人在旁什么也不懂,还喜欢质疑她,打断她的安排。
这是她在蓝星给人做手术主刀时,养成的习惯。
安菱华不行,这个什么小江太医更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