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仔细想想,老胡的这番结论告诉了我们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那些失踪的女孩子,或许还没有被杀害,当然这只是我们最好的期望而已。
而坏消息嘛,他们用另一个“饵”制造出了这些傀儡,无疑是告诉我,他们对小媛同学下手了,而且很可能还让她受到了不轻的摧残,比较“晴”可不像老胡他们这么客气,会考虑到我这个实验体的安危,但是他们还要找这么多人来做样本,到底是有何居心?
事已至此,这个房子已经没必要再呆下去了,我们一齐走下了楼,发现毛局长还在屋门口等着,周边的围观群众已经散尽,看来综治维稳工作做得挺到位,他见我们出来,扬起在日光下闪闪发亮的光头道:“胡教授,我觉得我们还是有很多可以合作的地方,寻找失踪人口也是我们的责任。”
老胡也不介意,倒是客气地伸出了手:“毛局长,方便带我去失踪者的住所看看么,说不定可以发现一些线索,这个时候我们确实应该继续合作。”
毛局长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光头,一看心里就有什么想法,笑着道:”倒是我毛某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上头派来的调查组,怎么会独自邀功呢。“他又挥手让剩余的部下过来,交待了几句要注意保密,就让他们先行离开,”有一命受害者的住所离此处不远,我们走路去就好。“
他抬手指着一个方向,我一看是一条小道,这儿的居民楼大都不高,但分布得十分紧凑,他所说的去处是在一条小胡同里,由于最近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家家户户都是门户紧闭,只有一两只老狗在街上游窜着,看起来有些萧条,我们坐了大半天的车也感到些许腰酸背痛,就当散散步锻炼身体也好。
看着两旁的街景,我又想起关于这座城市的一首咏叹诗:
山寺暮鼓晨钟响,平平安安吉祥,愚溪老桥柳子庙,月儿西山照。
古城古道伴古巷,秋去春来过往,一壶米酒飘着香,客来尝一尝。
此时按农历来讲已经立了秋,虽说暑气还未完全散去,诗歌中描绘的美丽景象,已经被”晴“的所作所为搅得鸡犬不宁,即使只是一名胸中稍有正义感的小公民,也会觉得愤愤不平,何况,现在的我跟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
我们又是七拐八拐,来到一栋老式商业楼下,这种商业楼虽说也有九十层高,但不像现代大城市的房屋结构,而是在商铺的平面上又架出七八层的高度,就像两栋房子拼在一块一样,看上去有点古怪。
毛局长说对方的家在九楼,即使经历了这几次的野外行动,我还是爬得满头大汗,可这毛局长虽然身宽体胖,但一口气上几楼,完全不费劲儿,看样子绝对是从基层实打实锻炼上来的,身体还是这么好。
看着我扶着栏杆在喘气,魏一苏冷了我一眼:”你的体能太差了,这就是经常坐车、缺乏锻炼的后果,这样下去会成为全队的拖油瓶的。”又装模作样地秀了一下手臂上的肌肉。
我百口莫辩,按理说我的身体素质在同龄人里就算不是拔尖,也是中上游水准,只是比不上他们这些超人,我不服气地带头向上冲去,那场景惹到老胡和毛局长都笑了起来,即使是在这么严肃地当下。
终于来到写着“九”字的楼层,还有一层就到顶了,从窗户往外看去,这应该是从前比较繁华的老城区,但随着经济的发展和新城的开发,此处已经不复往日的热闹,显得有些破破旧旧,楼道里也满是灰尘和杂物,镶嵌在墙壁上的是一闪老铁门,诉说着一个传统家庭成长的故事。
毛局长在门上“咚咚咚”敲了三下,门后传来一男一女的对话声,不多时房门洞开,一堆上约莫四五十岁的夫妇打开了门,两人外貌穿着都十分朴实,我透过夹缝瞄了一眼屋内,和我想的一样,也是寻常的装饰,并没有太多花样。
见到毛局长上门,这两夫妇差点又跪下了,毛局长连忙上去扶住他们道使不得使不得,别来这一出,向他们说明了来意,两夫妇眼泪巴巴地招呼我们赶紧进屋坐。
四人在沙发上坐毕,我大致观察了一下,房屋是两室一厅,有一间房门上还贴着花花绿绿的装饰,想必就是他们女儿的房间了,不久两人中的妻子给我们沏上一杯茶,丈夫则给大家一人发了一支烟,是云南产的玉溪,这应当是这个家庭给我们最好的招待了。
胡老师接过烟点上,开门见山的说:“不瞒两位,我们是特地前来调查令爱失踪一案的,想知道她走失前一天的行踪,还有日常的生活奇观,希望两位如实回答。”
那中年妇女一下就哭出来了,旁边的男人给她递着手帕,对我们解释道:“我妻子这几天情绪有点不稳定,还是由我来说明吧。”他整理了一下思绪,“我们夫妇都是附近学校的小学教师,女儿今年高中毕业,正好暑假在家嘛,九月就准备去山东上大学了,这不上周五的晚上,准备自己张罗着去买点必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