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番外三十九:三叔的前尘往事(1 / 2)都市之前程似锦首页

八月十六日的晚上,往山上走得我又喝了两罐很甜的焦糖味汽水,因为是空腹喝的,所以这导致我的胃现在很不舒服。

我不是无名,也不是雷三虎,我是雷三虎他三叔。

我很喜欢喝汽水,大部分时间我都在喝这种东西,只是少量饮酒,但是不多。

烟我抽得很凶,曾经有一天创下了一天两盒的超记录。

我媳妇说我,迟早有一天得把自己给抽死。

扯淡,纯属扯淡,这年头哪有人因为抽烟把自己给抽死的,胡说八道。

我和龙田武从山下,一点点往上走,到了半山腰的位置,我们发现那里有一个凉亭,他决定坐在那歇息一会,我们并排坐在一起,为了缓解无聊,我们开始聊天。

龙田武问我“跟我爸多长时间了?”

这是个不错的问题,因为我也已经忘记到底跟龙先生混了多长时间了,我只记得这么多年,大家已经忘记我真名叫什么了。

不管是亲侄子,还是社会上的那些假侄子他们都叫我三叔,然后岁数比我大的会叫我三弟。

我和三这个数字仿佛有密不可分的关系,三也是我的吉利数字。

我没有和龙田武过多的停留,我们继续上山,因为我告诉龙田武,是他父亲让我带他上山的。

我们到了山顶,山上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龙田武狐疑的看着我,在那么一瞬间,他很有可能已经察觉到我的真实想法了。

我面无表情的从怀里拔出手枪,装好消音器,指着龙田武的脑袋说“看来,你已经把我忘了。”

“我想起来了,刚想起来的,都醒雷,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唉”

“到时候好好想吧。”三叔扣动扳机了,嗖得一声,龙田武的膝盖中枪,他痛苦的往后退了几步。

然后,跌落悬崖。

番外三十九三叔的前尘往事

家里姐弟一共四个,我排第三,小时候人们就都叫我老三。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爹我妈就很喜欢打架,为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然后大打出手,我爸揪着我妈的脑袋往墙上撞,直到那面白墙上留下一个血印,他才停手。

看着血印,你仿佛能清楚的看到我妈的五官构造与分布。

每当父亲动手的时候,我都会像个懦夫一样藏咋被窝里,避免他的怒火烧到我的身上。

可我姐不一样,她就像是个战士一样,只要遇到我爸跟我妈动粗,她就会跳出来阻拦,然后她也会跟着一起挨打,最严重的一次,我爸拿着家里最大号的凳子,差一点就把我姐的腰给砸断了。

关键时刻,我妈用胳膊挡了一下。

那天晚上,我和我姐抱在一起哭了,我承认一个大男人哭得梨花带雨,这真的是很没有出息的行为,但我就是这么做了。

以至于很长时间,有人问我哭没哭过的时候,我都有想把问这问题的人干掉的冲动。

很奇怪的是,父亲对我和姐姐暴虐,却对油嘴滑舌的大哥百依百顺,很有可能是因为大哥已经有了工作,并且每月都会给他五百块生活费,他不想得罪这个给自己花钱的人。

那个时候,我就发誓,我雷老三一定要成为有钱人,我要人我爸拜倒在我面前,然后我冷冷的叫他给我滚。

然后带着我姐姐和四弟弟,还有我妈离开这个该死的家。

对了,其实我有名字的,我叫雷澜。

但大家已经叫惯了雷老三,真名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在我成年的第三个月,我姐姐离开了家,是永久离开那种,去外边打拼了,她攥着粉嫩的拳头对我和妈说,她一定会让我们成为这个世界上最牛叉的人,她要做到最高。

生活是需要希望的,我和我妈天天就幻想着有一天她真的能混出一番天地,真的能来接我们。

不过,我们并没有等来飞黄腾达的姐姐,反而是等来了惹祸的大哥。

大哥管不住自己的枪,走火了,让一个姑娘怀孕了更扯淡的是在这个姑娘怀孕期间,大哥还出轨了结果被抓包了,很不幸的是,这个姑娘的大哥是混社会的,他给了大哥两个选择,第一断一条胳膊,这事就完事了。

第二,拿十万给她妹妹当精神损失费还有青春损失费,然后大哥为了保住自己的胳膊,很爽快的就答应了选择第二,然后他就带着那群社会人,蹬上家门了。

2000年刚出头十万块钱,这对我们来说比登天还难。

那群社会人把我家的东西砸了个稀烂,临走时还不忘放下狠话,三天之后如果十万块钱没有,那就废我大哥的胳膊。

他们是摔门走得,巨大的摔门声震得我和妈耳朵嗡嗡作响,我感觉自己的耳朵有点听不清了。

大哥进屋和爸商量了一会,然后大哥叫我进屋。

我知道,叫我进屋,不会有什么好事在等着我,我甚至能猜到我爸到底想跟我说什么,他想让我做什么。

进屋之后,他让我先坐下,一改往日的暴躁,变得苦口婆心起来。

我爸说“一奶同胞,这件事就得靠你了,你四弟岁数太小,家里现在就你一个壮劳力。

这样吧,明天开始你也别上学了,爸给你介绍地方,去打工吧,想办法替你哥把这十万块钱给人家。”

“爸,人家说三天还上十万块,啥工作能三天之内把十万块攒上呢?”

我爸没说话,通过他的表情,就那么一瞬间,我什么都明白了,他不是让我去工作的,他想把我卖了。

卖到附近的大山里,村子里,像我这么大的小子非常值钱,我的后半生可能是暗无天日的工厂,或者煤窑里的工人,亦或是砖窑里的苦工。

我的结局不会好,我只会湮灭在那里,化为一具白骨。

即便知道我的结局,我爸还是这么做了,他真的为我联系了买家,现在只要我答应,明天我就能被接走。

我承认,如果不是因为自幼对我父亲的恐惧,我真的很想冲上去,抓着他的脑袋狠狠去撞那面白墙。

我很倔强的把脑袋别到了一边,然后说“我特么不去!”

“你说什么?”

“我不去!”

那一天,我遭到了父亲极为惨烈的毒打,我什么都能忘,但是那天他对我干了什么,我不会忘,他拿着皮带在我身上和脑袋抽了一下又一下,大哥只是坐在床上看着,没有管,更没有拦,而我只能抱着自己的脑袋,四处逃窜,那一刻的我觉得,自己活得真不像一个人,甚至不如一条好狗。

打累了,父亲又回屋喝酒,喝完酒继续呼呼大睡,母亲抱着我,哭着让我趁着晚上从这个家跑出去。

我没听,如果我再跑了,家里只留下母亲和弟弟,我怕我爹会打死他们。

那晚我做了一个梦,梦到父亲被判刑了,无期徒刑,一想到他再也放不出来了,我就笑醒了。

醒了之后,才失望的发现,这原来只是一场梦。

我坐在窗边,看着月光洒进我的屋子。

我悄悄的站起来,突发奇想,想去父亲那屋听听,他和大哥在说什么。

我惦着脚尖,走到门口,把耳朵轻轻的贴在了房门上。

隐约中,我好像听见父亲说“干脆,把他麻翻了算了,我听说肾那玩意挺值钱的,实在不行就联系医院,把那玩意给他摘了,反正少一个也没什么事的。”

听到这些话的我并没有觉得很愤怒,只是在那一瞬间,我忽然感觉自己的背部被冷汗浸湿了。

我开始怀疑,他到底是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他是怎么能用那么平静的语气说出要摘掉我器官的话。

最关键的是,大哥并没有阻拦父亲,而是默认了我现在的感情已经不单单是愤怒了,我是心寒,我对父亲还有大哥已经失望透顶了。

我真的希望自己刚才那个梦能变成现实,父亲真的会因为这件事而被判以无期徒刑,这辈子再也放不出来。

我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房间,然后坐在床上发呆,现在的我毫无睡意,我得想个办法反击,我得赶在他们对我下手之前,干掉他们。

不过自小接受的教育又再对我说,那是你的亲生父亲,你这是大逆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