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动作。
刘怀德这才想起来,汴梁城里,多少男人腰间挂着香囊,脸上涂着脂粉,并以此为荣?
藕!
也是一个动作!
刘怀德反胃了一个下午。
临近入夜,幽雨轩的大门才被关上。
刘怀德雇了一辆马车,载着几个盖着青布的箩筐朝着袜子巷走去。
一路上,他很是忐忑,总怕车夫带着他一起跑路,然后寻个无人的地方白刀子进绿刀子出。
总算进了院子,刘怀德亲自将箩筐搬下了马车。
刚洗去身上因为蒸馏干花染上的多股香味的徐浩抱着芸芸迎了过来,打量了一番之后,啧啧道:“哟,老刘,看不出来啊,你一个中年男人,还挺受欢迎啊!”
刘怀德脸上略有些嘚瑟,奋袖出臂语气却是幽怨,“这哪里是人干的活儿,郎君你看,我被那些婆姨掐得好惨!”
惨么?
徐浩一脸不信,主要是刘怀德脸上那些没有擦拭的胭脂......
“老刘啊!”
徐浩语重心长,“以后还是把胭脂擦完了再回来,家里还有小孩呢!”
“嘿嘿!”
刘怀德挠了挠头,“要得!”
“看你那傻样!”
徐浩翻了个白眼,“以后你刘怀德成了汴梁城里的妇女之友时,怎么办?能不能有点出息?”
妇女之友是啥
刘怀德搞不懂这个词的意思。
“就是女人们最炙手可热的人!”
徐浩耸了耸肩,然后打断刘怀德一脸的向往,问道:“今日预定了多少?”
“霍!郎君真是神人!”
说起正事,刘怀德恢复了正经,他笑着答道:“上午香水就卖完了,那些女人好生......”
生猛二字没有说出来。
他看了一眼徐浩怀里的小女娃,挠了挠头,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今日一共预定了八十份。钱全部在箩筐里。别看箩筐多,实际上一小半是用白银结账,跟多的是用黄金!汴梁女人的购买力啊,某这算是见识了。郎君要不要清点一下?”
清点个屁啊!
徐浩摇了摇头,“搬回正厅去,然后洗手吃饭!”
刘怀德指了指自己,某一个人搬?
可是,徐浩已经转身朝着伙房走去。
留下刘怀德一人在风中凌乱,这可是几千贯啊!
得!
一个人搬就一个人搬!
刘怀德苦着脸,“幸福”地搬运银钱去了。
......
对待自己人,徐浩觉得自己很宽厚。
除了让对方搬点东西,其他的事儿某都包干了嘛。
不信?
你看看桌子上的晚饭!
一个小铜炉上放了一口小锅,几盘切得十分精致的羊肉片,还有一盘菘菜!
菘菜啊,这个时节可老贵老贵呢!
“快来试试!”
徐浩将筷子递给了刘怀得,然后夹起一块羊肉演示,“在锅里涮一涮,然后粘上酱料......!”
“很好吃哟!”
芸芸抢过了话头,夹起碗里的羊肉吹了吹,然后放入嘴里,小眼睛眯成了月牙,“嗯嗯,真的哟!”
徐浩笑着揉了揉芸芸的小脑袋,“少吃些肉,多吃菜!”
芸芸立刻成了苦瓜脸,惹得徐浩和刘怀德哄然大笑。
这郎君,真的不错啊!
吃饱饭,洗好澡的刘怀德躺在床上,回想着郎君的一击翻盘,回想着今日的利润,更回想着吃晚饭的情景。
不知不觉,眼睛便有些迷失,这便是家人吧?
咧嘴一笑,他幸福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