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张医官说了这药一日三次,连续喝上三天,疼痛的症状才能缓解,每个月都要按时喝才行。”
林清寒将一勺药递到她的嘴边,“乖,张嘴,我来喂宁儿。”
一碗药喝完,虞菀宁嘴里发苦,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想要赶紧去寻水喝,以此冲淡嘴里的苦味,林清寒却道:“张医官说过,半个时辰内不能喝水,不能吃东西,宁儿若是早些好了,日后也不必再服用苦药。”
虞菀宁欲哭无泪,苦得眉头皱得紧紧的,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这药可真苦啊,苦得她脑仁发麻,这世间怎会有如此苦的药。
林清寒暗自勾了勾唇,笑道:“我还有事,晚些时候再来看着宁儿喝药。”
待林清寒出了营账,虞菀宁连喝了三杯茶,这才将口中的苦味冲淡了些。
林清寒走出帐外,便对夏昱吩咐道:“后面的药,将那味黄连去了。”
其实林清寒知道虞菀宁根本就没有腹痛,知道她撒了慌,方才那碗加了黄连的补药便是给她一点教训。
林清寒出了营帐便和手下的几员副将商量下一步的作战方案。
今日只是小规模的打了一场胜仗,赵胤此人小心谨慎,林清寒带兵在赵胤必经之道的一处山谷设伏,赵胤好像是嗅到了危险的味道,让三百军士先行,而他却行在其后,待进入山谷,那三百军士拼死厮杀,他察觉到有伏兵,便不再恋战,及时下令撤退。
这算是林清寒与赵胤的初次正面交锋,赵胤前头吃过亏,便更加谨慎,也想试一试林清寒是否懂兵法,是否会领兵打仗。
这一试,赵胤才觉得自己遭逢对手。
后面的几次交战,他只敢带兵偷袭,想要探清林清寒的虚实,却都一一被林清寒识破,落败而逃。
算了算日子,裴茗于芙蓉城战死,今日便是他的头七,见林清寒忙于在前线奔波,今夜虞菀宁便找了个无人的僻静之处,来到湖边为裴茗烧纸钱。
想起和裴茗的过往,虞菀宁不觉潸然落泪。
她自从来到长安城的第一天,在安宁街头偶遇裴茗,从那时,她便认为裴茗是自己最合适的夫君人选,后来得知裴茗曾在自己最无助绝望之时,救了她的性命,便对裴茗心生爱意,没想到裴茗居然英年早逝,居然战死在芙蓉城。
裴茗一死,虞菀宁的梦也已经碎了。而如今她又落到了林清寒的手中,日日被他欺负折磨,日子过的苦不堪言。
她对着芙蓉城的方向,悼念裴茗。
她用帕子抹了抹眼泪,一面诉说着和裴茗的过往,一面说着自己伤心事,说到伤心处,泪水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掉。
却全然不知正有人在不远处看着她。
“裴郎,你离我而去,而我只有这对耳铛作为念想,大抵是我们没有缘分,愿你能早日安息!若你泉下有知,便助我解了身上的毒。”
她一面对着芙蓉城的方向跪拜,哭得伤心之余,便想将这几天所受的委屈,声泪俱下地发泄倾诉,直到她哭得眼神红肿,又不敢耽搁太久,担心被人撞见,便赶紧回到营账。
她发现林清寒早已经躺在了床上,冷冷地问道:“宁儿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