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转头又想起江宥的家境,并且这层楼也就自己的宿舍还有一张床位空着,顿时也没了疑问。
只是,江宥为什么偷看自己的花呢?
而且还做出这么一副被抓住了尾巴的跳脚反应?
这倒是个值得好奇的问题,夏翕转动眼睛,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花。
这花他有记忆开始就是他养着的,他对这花就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虽然他也不知道是种什么心态,可就是去哪都要带着,放假回家带着,来学校读书也带着。
这花因为他的精心照顾,一直养的很好,就是花期比较晚,八九月才开。
开出来的花又白又漂亮,还很香。
那两朵白色的花朵兴许是受到了开关寝室门的气流影响,在窗台阳光下左右颤动,看起来可怜可爱的很。
于是夏翕得出了结论:江宥也喜欢他养的栀子花。
顿时,莫名地,他有点点开心起来。
裴南师和决培霄都不是爱养花的人,来他寝室也从来不会看他养的花。
他家里也没人喜欢养,他爸只会弄一些松柏盆景,他妈只爱侍弄玫瑰插瓶,他哥对这些压根看都不看一眼,所以总的来说,他身边只有他自己对这个感兴趣。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的花产生兴趣,这让夏翕有种找到了同道中人的欣喜感。
因此,他对于早上江宥的恶劣态度又多了一分容忍和释然。
夏翕关上门,走到自己的桌边,打开抽屉,也不介意江宥背对着自己,脸上挂着甜甜的笑,语气柔柔地问:“江宥,你要吃东西吗?我这里有好多零食,都很好吃的。”
作为新室友,他再度向江宥递出了橄榄枝。
希望江宥看在栀子花的份上给自己一个面子。
江宥却一个字都没说,只是扭头撇了他一眼,眉头微蹙,像是对他的行为很不解,不解他怎么可以态度这么自然地和他说话,一点懊悔的表现都没有,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江宥抿着嘴角,脱了鞋,躺上自己刚才胡乱铺好的床,背对着夏翕,死闭着眼睛睡午觉去了。
“……”
夏翕看着背对着他躺好的江宥,连头发丝都透露出了生气的样子,有几搓在后脑勺翘了起来。
那副傲娇的姿态跟他家里妈妈养的猫倒是很像,有点说不出来的可爱。
好吧,看来这个橄榄枝是递不成了。
他只好将抽屉推了回去。
·
江宥和夏翕住一个宿舍的事,午休还没结束的时候裴南师和决培霄就知道了。
对于他们三个学渣来说,午休就是游戏时间,因为晚上从来不学习,下了自习回去都是直接睡,白天课听得也没费什么脑子,所以中午根本睡不着,就干脆把时间拿来挥霍。
夏翕坐在自己的桌子边,顾虑到江宥在睡觉,他戴着耳机从头到尾没有出声。
决培霄打到半途,觉得很奇怪,平时夏翕跟在他们后面话也不少的,今天却分外安静。
“小翕?你怎么了?今天这么安静?”决培霄胡乱猜测着:“是不是还因为上午江宥那个鸟人生气呢?”
夏翕没敢开口,不好意思和他霄哥说你嘴里那个鸟人就在我身后的床上呢。
万一吵醒了江宥,被江宥听到,那就不是橄榄枝被折了,而是他被折了。
他只好慢吞吞打字解释,结果打字太慢,游戏里没动就被人一木仓爆头打死了。
决培霄正在念叨呢,忽然看见夏翕头像灰了,忍不住我艹了一句,就要上去跟人对木仓,接着就看到游戏聊天框里,夏翕发了一条信息。
【xxx:江宥在我宿舍里,正睡午觉呢,不好说话。】
“……我日,”决培霄这下没忍住,又直接爆了一句粗口:“什么玩意?他怎么跑你宿舍去了?”
话音刚落,跟着,决培霄就看见自己好哥们裴南师的头像也一下子灰了,视线往上一挪看向从床上坐起来的裴南师,忍不住直接寝室里开口问:“南哥你咋回事?怎么死了?”
裴南师没理他,直接出去往夏翕寝室走。
两个人都死了,这把游戏是玩不下去了,决培霄不爱一个人吃鸡,于是丢了一个雷自杀了。
然后他也跟着一起往夏翕寝室走。
夏翕还不知道自己的话把两个好朋友给吓到了,他正看着游戏,结果游戏里三个人都死了,这下没的玩,他便只好退了出来,准备重新开一把。
可刚点了退出,宿舍门就被敲响了。
他走过去打开门,裴南师和决培霄就进了屋。
裴南师的表情看起来很不好,一看见夏翕就拉住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似乎担心他受了欺负。
夏翕懵头懵脑地被他拉着转了一圈,还没明白过来怎么了,就听裴南师放心地说:“还好,没事。”
裴南师说着,还摸了摸他的头,像哄小朋友一样,语气温和地说:“吓到了吧?别怕,有南哥在,他敢欺负你我们就欺负回去。”
而决培霄则像是来打架的,气势汹汹,往屋子里一进,就问:“他人在哪呢?”
夏翕好不容易从裴南师的转圈圈中回过神,跟在他们后面,看他们俩这样子,便小声提醒:“哎呀,你们动作轻点,声音小点,人在睡觉,你们别把他吵醒啦。”
睡觉被人吵醒是很不舒服的,要是有起床气就更糟糕了。
之前他还在网上看到过起床气严重的被叫醒后拿刀砍人呢。
夏翕话说完,就发现两人停在那,不动地看着左侧床边。
夏翕直觉不对,走过去一看。
江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就坐在床头,冷眼看着他们几个,眼神不可谓不冷。
盯在夏翕身上的眼神,就跟老公看红杏出墙的老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