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州。
沈南箫瞧着摆放在跟前的菜肴,他抬起头看向叶盛玄,“京中现在是什么情形?”
“相国都已经辞官了,怎得还这般关心殷都的情况?”
叶盛玄话音里带着似有若无的讥讽之意。
沈南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才道:“你们跟随楚湘王许久,难道真的要让一个殷鹿竹将楚湘王府的百年声誉就这样葬送掉,让你们的王爷背上谋逆的骂名么?”
“这便不劳相国费心了。”
瞧着油盐不进的叶盛玄,沈南箫有些疲惫的叹息一声。
明知道她是来复仇的,四大藩王都已经被她一一瓦解了,明明知道她野心覆天,怎么就不曾对她有半点的防备。
他以为,她至少不敢打君上的主意。
可是……
“呵呵呵。”
沈南箫突然就笑了起来,笑的双肩都在微微的颤动。
若因着自己这一时之差让君上出了事儿,让这大殷江山易主,那他便是万死难辞其罪了。
沈南箫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的意识到殷鹿竹的决心,也才真的明白,不可以再将她当成从前那个深闺女子来看待。
沈南箫沉沉的叹息一声,带着朦胧的醉态,好似浓郁的墨水,缭绕在风烟中化也化不开,让人莫名的觉得有些……心疼。
……
“啊!”白芷希惊叫一声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此刻已是深夜,殿内的蜡烛还在燃烧着,烛火轻轻摇曳,她身上的里衣却是早已经被汗水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