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大叔沉吟了一下，徐徐说道，“如果你问刚入职的新人管理员，可能他也搞不明白，只知道是规定。”

“但我还是研究过一些的。”

说道这里，大叔顺了顺头顶稀薄的头发，拎起瓷杯喝了口热茶缓缓说道：

“我们的日常生活中有很多东西都受到了污染，包括各种日用品，也包括书籍。

尤其以历史地理类，为重灾区。”

“污染？你是说……至黑？”

厉长生好奇道。

听到‘至黑’这个词，管理员顿时神情紧张起来。

他赶紧站起身，竖着食指抵住嘴唇冲厉长生“嘘”了起来，接着又小声道：

“这个词儿不吉利，我们一般只说污染。”

“哦哦。”厉长生恍然的点点头，但转念一想，还是觉得不太对劲。

于是便说道：“既然书被污染了，让首席费点力气多抄几份不就完了。”

“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大叔摆摆手解释道，“其实，被污染的并非是书，呃...虽然书也被污染了。

总之，被污染的主体是那些历史地理类的知识，包括所有记录它们的书籍或者图画。”

“……知识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也能被污染？”厉长生转头又看向那些被严密封锁的书柜。

心道，历史地理书籍应该就在里面。

“至少根据我的研究……是这样。”

“当然，如果你是拥有驱邪类咒法的清道夫、阅读类咒法的学者、研究类咒法的科学家、护佑类咒法的守护者、探索类咒法的探险家……”

管理员摊开手，“那么，哪怕你不是首席也可以借阅。”

“啧...”厉长生缓缓摇了摇头，“我都不是。”

“那就没办法了，按照规定你就无法借阅此类书籍。”

大叔靠坐在椅子，抵着手再次问道，“那，小哥，你还要借书吗？”

“唔……算了，不借了。”

厉长生摇摇头，有些失望的迈步离开了图书馆。

临走前，他看向重新端起报纸的管理员大叔头顶处。

那里正悬挂着一幅日历。

联邦历——2689年9月15日。

暗道：这，可能是普通人唯一能知道的历史了。

第二天午。

寒山大厦顶层。

换一身黑色皮衣的厉长生，慢条斯理的将胸口一排金属扣一一按。

“嘶～”

蹬长筒皮靴，拉靴子侧边拉链，厉长生站在镜子前微笑着自语道：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巡夜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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