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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提其他也就罢了,说起道心之坚定,顾怜只怕不输于任何人

顾家上下没人支持她修佛,但她就是一门心思想入天一佛宗,明悟道心两年,硬生生赶上了中洲绝世天骄的晋升速度。

很难说顾家愿意放她出来游历没有这方面的原因。

温室里的花朵永远无法开得璀璨,但大族之中像她这样完全离开家族四处闯荡的却少,终是决心难下,人很难真正摆脱原本安逸的环境,去到艰难困苦之中。

那稍许的羞涩源于没太见过的‘世面’与修养,但就如顾怜所说,眼前一切皆为红粉骷髅。

当然,说完这句话她就意识到有些不妥,面对一位渡劫大能应该有起码的尊重,于是她很快又补充道:“不过在红粉骷髅里,妖王大人也是风姿卓绝的。”

玄昼目光没有丝毫波澜,“顾大师觉得我该为你的话愉快?”

“喜怒皆由心,愉快不愉快当然随您。”

顾怜微微一笑,聊了这么大半天有的没的,她终于想起了此行的目的。

“那么,便算我与妖王大人辞别了,他日再见,再与妖王大人促膝长谈。”

她想得非常好,但事情的发展有那么些不随心。

玄昼非但没有像往常那样愉快地应下她的话,反而神色莫测道:“顾大师可是觉得我妖族是个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妖王怎么会这么想?”

顾怜竖起三根指头发誓:“我对您绝对友善,只是修道之人无法拘于一处,还望妖王理解。”

也许是她的发誓有了一些作用,玄昼的面色虽然还有些琢磨不定,但至少他换了句话问她。

“顾大师此去极乐天,是为了那魔主?”

“是。”

顾怜没有隐瞒,在点头之后加了一句:“我佛慈悲,普度众生,西洲魔主盖压正道、杀戮不尽,此为大罪孽。”

“这话我听着耳熟。”

妖王抚过宽大的袖袍,碧绿眼眸浅淡,语气也分外淡薄:“顾大师怎么不寻个新鲜些的理由。”

“这不是理由。”

顾怜再次以严肃语气告知他:“妖王大人,我每一句话都出自真心,对你并无隐瞒,否则我大可悄悄离开,何必与你辞别。”

“哦?”玄昼尾音上扬,目光幽深如潭,“难道不是因为妖族界壁各处都有守卫,顾大师怕引起我的注意?”

“······”

妖王大人一针见血。

顾怜张了张嘴,愣愣看了他一会儿,才轻咳一声,继续说:“这不重要,总之我对妖王大人并无恶意,我想你一定能感觉得到。”

“嗯。”

这一点玄昼倒是没反驳她,妖王还很罕见地点点头,似是赞同。

就在顾怜露出笑意、觉得这事成功了时,玄昼又道:“既如此,我怎能辜负顾大师盛情美意,极乐天,本座便陪你去一趟。”

顾怜愣住了。

“妖王大人不是说不感兴趣吗?”

“妖性情多变,顾大师第一次听说?”

“······”

顾怜总觉得妖王大人的性格在熟悉之后更加阴晴不定,但她能感觉得到,玄昼并没有将她当成至交好友,充其量只是一个有些亲近的人族。

他此番举动也不知为何?顾怜微微抿唇,小心瞥了他一眼,在心中暗自告诉自己要小心。

她把玄昼当成至交好友来普度,可对方到底是妖王,心思莫测,防人之心不可无。

只是这样一来,她之前的准备就作废了,顾怜也不再提起辞别的事,于稍许沉默之后向妖王行了一礼:“西洲极乐天路途遥远,恐不日就要出发,恕我回去准备远行的东西。”

玄昼依然目光平静点了点头,没有阻挡,只是在顾怜离开之前,他冷不丁提醒她:“顾大师,以后可不要随便摸蛇妖的尾巴。”

“?”

顾怜离开的脚步一顿,眸子染上了些许疑惑,“为什么?”

她倒不是一定要摸人家尾巴,但对妖王所说有些好奇。

玄昼眼眸半敛,像祖母绿一样漂亮的瞳孔幽深,似是含着说不出的深意,妖王凝视了她一眼,才慢条斯理道:“顾大师虽有菩萨心肠,见识却有些浅薄,倘若回了顾家记得好好读些典籍,熟读妖类习性。”

顾怜:“?”

她发现最近和妖王的交流总有些莫名其妙地听不懂。

不过看他的模样,应该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顾怜思索一番,没想出个所以然也就放下了。

她点了点头,面色坦然走出大殿。

刚出正殿就在禁制之外遇见度厄佛子。

顾怜诧异道:“师兄,你怎么在这儿?”

度厄佛子温和的眉眼似蕴着一层苦闷,失去了往日的出尘,他轻声道:“我跟着你来的。”

他也就晚了一步,被顾怜用通天镜打开的禁制就复原了,他无可奈何,只好守在这里等她出来。

见顾怜面容轻松,度厄询问她:“妖王准许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