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真要把那胖子的命根子踢坏了,那事儿就大了!
“后来呢?”月儿问。
“后来,”张坤说,“后来我揪着瘦子的耳朵叫他说。”
“说啥?”月儿瞪着眼问。
“我叫他对着集的人说,秃子的肉包子是死猪肉做的,秃子的肉包子里有老鼠屎!”
月儿听张坤这么说,咯咯地笑了。
“真笑死人了,那瘦子说了没?”
“他照我的话说了,”张坤说,“他要不照我说的办,我就把他的耳朵揪下来!”
这时又有人来买包子。月儿赶紧去招呼。
那人买了两个包子,一碗米粥,坐到圆桌前吃起来。
月儿又问:“那秃子呢,没动手?”
张坤听月儿这么问,说:“我一手拧着瘦子的胳膊,一手揪着他的耳朵,我说谁敢动,动我就把他的耳朵揪下来!”
“后来呢?秃子他们没?”
“没有,”张坤说,“秃子叫葫芦,葫芦怕我把那瘦子的耳朵揪下来。叫二棍,二棍不敢。”
“他们都不敢是吧?”
“是,”张坤说,“葫芦、二棍都没敢。
这时,秃子就来跟我打。
我就使劲拧瘦子的耳朵,疼得那瘦子摆着手不叫秃子。”
月儿听到这儿,又咯咯地笑了。
“我叫那瘦子喊,肉包子是死猪肉做的,肉包子里有老鼠屎!”
张坤说:“那瘦子喊罢,我松开了他的耳朵,就回来了。”
月儿还是不放心那胖子,说:“你踢得那胖子咋样了?站起来了吗?”
“没有,”张坤说,“反正我回来时,他还在地蹲着。”
“呀,”月儿说,“你真不会打地方,你咋能往那地方踢啊!”
张坤没说话。
“万一把那胖子的东西踢坏了,咱可咋赔啊?”
“没事,”张坤说,“给他点厉害,叫他再跟我使那下三滥手段!”
秃子的肉包子摊前,一个人也没有。
胖子被张坤踢了裆,现在好像恢复了正常,他坐在板凳瞪着眼。
瘦子用手轻轻地揉着耳朵,不时的“哼哼”两下。
秃子说:“我看咱的包子卖不动了。”
葫芦说:“降价吧,咱降价处理掉,要不回家一晚就坏了。”
这会儿二棍说话了:“坏了就把包子给张坤送到家,这都是他来这儿搅和的!”
秃子问葫芦:“这包子怎么便宜?”
葫芦想了想说:“就按素包子的价卖好了,三毛钱一个。”
“好吧,”秃子说,“也只好这样了。”
葫芦说:“二棍,你去吆喝。”
二棍站起来,朝着来来往往赶集的人喊:“唉,肉包子便宜了,三毛一个!”
葫芦见二棍喊得声音有点小,也站在路边大声喊:“喂,吃包子了,肉包子卖素包子价,三毛钱一个啦!”
葫芦和二棍,两个人你喊一声,我喊一句,喊得起此彼伏。
可不管他们俩咋卖力地喊,还是没有人前来买包子。
秃子、胖子和瘦子在桌前皱着眉。
胖子说:“秃哥,下一步咱咋办?”
“咋办?”
秃子咬着牙:“他妈的张坤简直是我的眼中钉、肉中刺,我非拔了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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