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不快?”虽然语气还硬生生的,可解玉的神情却缓和许多,“只是你不当骗我,我又不是心胸狭窄之人。你若在这事上骗我,我便会以为你要更看重荀随——你先前不是说过,我比他要好,我是最好么?”
裴寻今将他这般吃味理解成了惯出来的脾性。
也是。
那解玉是被父母兄姊宠着长大的,到手的东西为最好,受到的关注也向来最多,自然不喜自己的朋友将他置于第二位。
裴寻今真诚道:“这事确然是我做得不对,我理应和你道歉。”
见她态度真挚,解玉终于缓和了神情,心中也感到了难以言说的满足。
看他情绪有所好转,裴寻今又问:“你来得急,吃东西了吗?”
“吃什么吃。”解玉别开脸应了,咕哝道,“我又不爱吃烧排。”
唯有露出的耳根泛着薄红。
裴寻今眼中划过一丝灵动的狡黠:“看来你是等不及要把纸条还给我了。”
言罢,她从怀里取出一团油纸,递了出去:“给,桃花酥。”
解玉眼帘微抬,兴致不高地扫了眼那沁了点油的糕点,问:“你吃过了?”
“还没,方才爬山爬得累了,吃不下。”
“哦,”听她没在明远居吃饭,解玉总算畅快了几分,一摆手,“我不饿。”
看出那股子拧在眉间的别扭劲儿,裴寻今一弯眸,而后直接将桃花酥掰成了两半。
“咱俩一人吃一半,你不是说了么,下午还得学御剑,要是饿晕了,把剑御到脑袋上了怎么办?”
解玉不屑。
他哪里吃过别人掰碎了的东西?
想着,视线便落在了那压在油纸上的葱白指尖,比梨花白还要莹莹似玉。
那指尖分明是压着纸,可他竟觉得自己的心也一同被使劲压低,而后高高抛起,一个劲地往嗓子眼儿外面冲,复又狠狠坠下。
他这又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