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没脾气了点。
“所以,你刚刚来干什么?”裴烬笑了:“是以为我打人被罚了?来替我解释?”
“怕我怕成这样,却还要来替我解释?不是应该看见我就躲得远远的?怎么还主动送上门来呢?”
确、确实应该这样。
宁辞心理认同他的话,懊悔得不行,面上却不显,只看得出慌乱,听见上课铃声,连声道:“我,我要回去上课了。”
裴烬却不愿意放他走,宁辞想往边上走,他就跟着、堵着,宁辞又不敢往他身上撞,只能一直被他堵在这儿。
“这么怕我……却还要帮我说话。”裴烬不仅拦他,还咄咄逼人:“还挺矛盾。”裴烬笑了声:“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上……”
听话?
裴烬又、又是从哪里看出来自己听话?
宁辞咬住唇肉。
“叶平找我,是因为有人自残,嗯,你应该认识,昨天遇到过。”
裴烬语气很淡,宁辞却慢慢睁大了眼。
“怎么了?这么惊讶?别人的命,和你有关系吗?”裴烬特别冷漠地笑了。
按照道理,叶平找他,那这事儿肯定和他有关,但他语气过于事不关己,宁辞不能理解,越发觉得他可怕,下一秒下巴被捏住,差点吓得往后退踩空台阶。
裴烬力气很大,捏着他下巴尖,“自己都管不过来,还管别人呢?”
“你这行为。”微妙的停顿,“叫什么?”
下巴很快红了一片,很疼,宁辞惊惧得说不出话来,只想摆脱,但又隐隐觉得裴烬在警告自己别管他的事情,裴烬却弯下腰来,猝不及防对上眼神,裴烬离他越来越近,让他都没法正常呼吸。
裴烬的视线下瞥,宁辞的心快速跳动起来,一时间急了眼,喊了一声:“裴、裴烬。”
嗯,语气稍微硬了点。
裴烬以为他终于要朝着自己伸爪了。
眼睛也确实有点红,嘴唇也被他自己咬得很红,像被欺负过一样,裴烬堪堪停住,低头看着。
恰好上课铃声打响,跟找到救命稻草一样,宁辞双手紧紧攥着,“我、我要回去上课,裴烬。”
他鼓足勇气:“我、我不喜欢你,我很、很怕你,我就想、安静地毕业。”
“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不要再和我说话了?”
拒绝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不知道多少遍,但说出来却要花光所有力气。
他还欠着裴烬人情没有还,可突然就不想还了,他不知道那个男生到底和裴烬怎么回事儿,但是涉及人命,宁辞什么都怕,尤其怕死,想好好活着。
一鼓作气说完,趁着裴烬还没反应过来,宁辞挣脱开束缚,跑了。
还真的伸爪。
裴烬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轻轻笑了,但胃里又是一阵反胃。
宁辞没想到,没到中午,事情就传开了。
说是隔壁班有个男生昨天晚上自残,家长大半夜找到学校要一个说法,不知道是谁最先把这事儿联系到裴烬身上去的,说叶平大清早找裴烬肯定不止是裴烬打人了那么简单,叶平平时都不管裴烬这种事儿,就算他想管都管不了,又说裴烬这种人什么都干得出来,那个男生之前不还四处招摇和裴烬谈恋爱……
听着他们议论的话,宁辞攥紧了手中的笔,忍不住有些发抖。
他、他应该再说重一点……
正胡乱想着,原本热闹的教室突然就安静下来。
“裴哥!这里!”陈放他们一直在后排补觉,教室里那么吵都睡得着,结果裴烬一来,陈放就醒了,跟没事人一样招呼着。
班里讨论的人那么多,他们确实听见了,但没人在意。
裴烬不喜欢别人插手他的事情,他们作为朋友,心知肚明就行,裴烬也不在意别人什么看法。
裴烬往后看了眼,却是在陈放位置上坐下来了。
陈放忍不住问:“裴哥,你要换位置吗?”
路让被他吵醒,拉了他一下:“闭嘴。”
那不是摆明着吗,陈放座位就在宁辞身后,也就陈放又瞎又傻逼。
裴烬没搭理他,宁辞却感觉后背凉了,忍不住坐得更贴紧了桌面一点,就差把椅子当成摆设了。
裴烬看笑了。
“下周月考,我们班有的同学开学考试考得真的一塌糊涂。”这节课是叶平的数学课,一进来,叶平就看见坐到了宁辞后面的裴烬,眼皮跳了跳,“裴烬,陈放!回你们自己座位!”
陈放刚要嚷嚷这里睡觉更舒服,裴烬就先他一步:“老师,我快瞎了,看不见黑板。”
不知道怎么做到一点近视都没有还能说出这种话来的。
叶平被气得厉害,偏偏裴烬还当着他的面敲了敲宁辞的椅背:“同学,你可不可以不要坐这么直?我看不见黑板了。”
宁辞脊背绷直了。
裴烬怎么、怎么一句话都没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