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只是拿给外人看,高门大户朱门背后,龌龊的事情数不胜数,她略微沉吟之后,便爽快答应了:“等囡囡身子痊愈,天气凉爽一些,让她随着五阿哥去瞧瞧也好。”
邬安安快被关傻了,当即朝弘昼猛使眼色,他却似笑非笑,当做没看见,转过头,一本正经对董氏说道:“夫人说得是,待过些时日,姑娘身子好了以后,我再来接她去。如今时辰不早,我得告辞回圆明园,夫人若是有事,或者遇到麻烦,就差人来这个地址递个消息。”
邬安安面无表情听着,弘昼这王八蛋,他就是故意的,在董氏跟前装蒜,显得格外斯文君子。知道她想出门,故意不带她玩。
董氏忙起身,说道:“好好好,早些出门,路上马车行驶缓慢些,可别赶,不安全。”
弘昼跟着起身,余光瞄见眼里呼啸着放冷箭的邬安安,暗自没笑破肚皮,朝着董氏抱拳作揖:“夫人不用多送,不然就折煞晚辈了。外面天气凉爽,姑娘出来走动几步对身子也好,宅子上的事情需要她拿主意,正好边走边说。”
董氏年轻过,知道弘昼想与邬安安多说几句话,都已经定亲了,她当然乐见其成。若是弘昼对邬安安爱理不理,才会令人忧虑,当即应了:“囡囡你送五阿哥出去,可不许乱趁机乱跑了啊,五阿哥你替我看着些。”
弘昼笑了起来,几乎没拍胸脯保证:“夫人放心,一切都包在我身上。”
邬安安跟着一起笑,只是笑得令弘昼毛骨悚然,下意识摸了摸鼻子,提醒自己不能太得意,把她得罪太狠了。
一走出大门,董氏看不见了,邬安安马上变了脸,比先前变天都快,咬牙切齿问道:“你明知我好得很,为何要故意说等到我身体好了以后再去看宅子?”
弘昼抬眉,义正言辞说道:“丈母娘可不能得罪,那样才真会被雷劈。”
“呸!”邬安安深吸口气,感到肺间充盈的,不是清新的空气,而是自由。
而这自由,被弘昼无情剥夺了。
邬安安一字一顿说道:“呵呵,以后我额涅会回杭州。”
弘昼愣住,董氏回了杭州,与他过日子的,是邬安安。再说邬安安阳奉阴违十足两面派,董氏对他再满意,她不满意,又有何用?
其实弘昼也想与邬安安在一起,他根本舍不得离开,对自己的昏招以及舍本逐末很是后悔,当即麻利地承认了错误:“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等大后天,不,后天,我就来接你出去好不好,我们痛快地玩一天。你喜欢玩什么,这个时节去什刹海,坐船游湖好不好?”
邬安安是打蛇随棍上的那种人,马上拿捏了起来,摇头一口否决了:“不好,我身体不好,不能见水,会受寒,不想去看宅子,更不想与你出去。五阿哥走好。”
弘昼错牙,走好这个词,听起来怎么那么不对劲呢?
他手指动了动,瞧见邬安安清减不少的脸庞,心底到底一软,声音更软了几分:“你额涅说得对,你身子还没有好完全,外面热,用冰之后会受凉,别仗着年轻就不在意。来日方长,以后的余生,我还盼着能与你一起携手到白头。”
邬安安翻白眼,弘昼轻叹一口气,认真凝视着她:“邬安安,上次我问你的问题,你可有曾想过,你究竟想要什么?离成亲还有好几个月,你可以好生想想,如果实在是不愿意,我不是那种不讲道理之人,可以相敬如宾,做一对表面夫妻。”
邬安安眼珠子咕噜噜地转,几乎没喜极而泣,这真是太好了,只是不知她能不能建个豹房。
根本不用思考,邬安安飞快说道:“我想好了,就表面夫妻、我们各过各的。宅子一分为二,楚河汉界互不侵犯,中间用墙隔开!”
弘昼:“........”
他想掐死邬安安,更想缝上自己的嘴,就不该与她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