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会儿林露依，想好妥帖的措辞，正要搭话，杜妤柠就跑了过来。

“婧婧！累了吧，来喝点水，擦擦汗！”杜妤柠半路“打劫”了小助理要拿给方婧柏的水和毛巾，也揽了她的活。

方婧柏疑惑地看看紧随其后的宋语媛。

小助理皱眉瘪嘴，耸耸肩。

“……不用，”方婧柏躲过杜妤柠给她擦拭的动作，“我自己来就可以了，谢谢。”

“没关系呀！”杜妤柠挽上她的手，将她往休息的地方拉。

方婧柏无所准备，被迫跟着走了一段距离，说：“等下。”

她抽出被杜妤柠挽住的胳膊，停下回头看林露依，发现林露依已经被指导老师领走，安慰的话只好暂时作罢。

“婧婧，都一上午了，我都还没上场，正好做点事活动活动筋骨呀，你别怪小宋！”杜妤柠跟在方婧柏身边。

方婧柏扯出一个笑容。

“我觉得你每次表现得都特别棒！第一次的时候就完全可以过！但是……”杜妤柠欲言又止，“其实我不太理解为什么唱歌的要跑来拍戏，这不是给自己和大家都找麻烦嘛，导演脸都黑了，也辛苦婧婧跟着又重拍。”

这话似乎没什么问题，说的也是事实，但方婧柏不爱背后说人，觉得不太好，所以沉默着笑笑，没有接话。

而杜妤柠却像打开了话匣子，不停叭叭：“我上个戏，也有个这样的，更过分的是什么你知道嘛，仗着背后的投资商，被导演说了，不但不知道改正，还和导演顶嘴，觉得自己演的完全没问题，NG那么多次，把原因也推到导演的身上，我天，真的狗仗人势。”

“……这样是挺过分的。”方婧柏觉得如果真是杜妤柠说的这样，那这人确实不是一个真心想演戏的人，她也不太喜欢这样的人，但林露依的表现显然不是这样。

“我听说林露依也是硬塞进来的，不知道背后是哪个大佬。”杜妤柠放低声音。

“没有根据的话不要乱说。”方婧柏朝她摇摇头。

“emmm……好吧。”杜妤柠耸耸肩。

十分钟后，再次进行拍摄。

或许是林露依自带的指导老师给她讲了戏，这一次，她的表现好了很多，虽然细微之处还是有些瑕疵，但大体上已经让导演满意。

结束拍摄，杜妤柠立马挽住方婧柏的胳膊，边带她离场，边说：“这次居然没问题！我以为我也要跟着拍好几次呢！”

方婧柏回望被独自抛下的林露依，看她落寞低头的样子，有些不是滋味。

大学时，方婧柏因为一张照片走红校园和网络，随之而来的是同学们的恭维和刻意讨好，她不擅长交际，被误认为目中无人，渐渐地就被同学们冷待。

这种大家都热热闹闹聚在一起说笑，而有一人被独自抛下的情景，方婧柏很熟悉。

“婧婧，你这一上午真是太辛苦了！陪她折腾了那么久！”

杜妤柠说话的声音有点大，她们背后的林露依抬起头，朝她们看了眼。

方婧柏已经目视前方，没有注意到，她只平静地说：“还好。”

因为这场戏拍了太久，已经离吃午饭的时间很近，导演就让大家休息，被耽搁的下午再拍。

所以，蓝黎来送饭的时候，方婧柏已经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