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陷入黑暗,鼻尖是男人温暖的胸膛,沉沉的暖香笼罩着她,温柔的暗色沾染上发丝、眉梢,他的视线焦距在白木的肩头,轻轻的叹了一声。
白木渐渐平复下来。
她的脸贴着五条悟的胸肌,不适宜地在脑内飘过一句。
真大啊。
她下意识按了一下。
现在的氛围好像不适合脑补瑟瑟的画面,她的脸在升温,头脑却很冷静地在思考接下来要怎么做。
她可是在五条悟面前哭鼻子了!并且还当着本尊的面差点揩油!
五条悟看着贴在他衣服上的脑袋,闷笑道:“哭完了?”
毛茸茸的短发蹭着他的衣服,产生了静电,白木像是上课开小差突然被老师点名的学生,僵直脖子慢慢将自己退出五条悟的怀抱。头发像是水母的触须一般“滋啦”一下贴住了她的脸,白木用衣袖擦了擦脸,头发瞬间变成了在脸上晒干的海草。
五条悟没忍住笑了出来。
白木的样子显得搞怪又可怜,况且她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的表情,简直要叫他笑死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刚开始的时候她悄悄捏了一把他的胸肌,高专的教师制服是有厚度的,但就算她只是稍微收拢了一下手指,五条悟也能明显感受她的动作,并猜透了她的意图。
五条悟介意被别人吃豆腐,但是他更喜欢看别人社死。
看在白木今天难过的份上,他好心放过了她,薅了一把她顶着的鸡窝头:“墨镜先借你。先下去吧,不然银桑他们都要怀疑了。”
“好。”白木瓮声瓮气地说。幸好她哭的时候不会涕泪横流,不然把鼻涕擤在五条悟衣服上结对会社死的!不过现在距离她社死也差不了多少了,虽然很少用但是天生发达的泪腺将男人的衣服弄湿了一大块,肉眼看也觉得这样湿哒哒的衣服贴在皮肤上绝对会很不舒服。
明明让她自生自灭就好了。
白木有些赌气地想到。
心脏有些不安地跳动,似乎在嗡鸣,又似乎是在嚎叫。这样陌生的情绪让白木感觉有些不安。这样是对的吗?她不禁问道。她不该跟他们扯上关系,那样的话,她之后该怎么办呢?
难道还要让她不断地失去第二次、第三次吗?
再渺小的湮灭,也会在千疮百孔的心上留下一道浅浅的伤痕。日积月累间,心就会变成一个小小的空洞,当有人经过时,心就会发出叹息——
“为什么没有人愿意留下来陪我呢?”
为什么呢?
没有人喜欢孤独,更没有人生来就是享受孤独的。白木也一样。
只是在一次次失望中,她习惯了一个人。没有期待,没有妄想,她坚定地给自己划了一道界限。
道歉、道谢。永远乐于助人。虽然爱使坏,但是一定要是个好孩子。
那样麻烦才不会找上门来。
可是她已经开始搞不懂了。
五条悟的怀抱坚实,让她忍不住升起了一点依赖之情。温暖是转瞬即逝的,她稍微有点难过,又打起精神来。
白木:“五条老师。”
“嗯?”
“可以把你的手拿走吗?”她面无表情地指着玻璃相框倒影中的自己,“我的头发竖起来了。”
白木的头发偏于细软,长发时总是打结,干脆一口气剪掉了。在五条悟的揉搓之下,她像是触摸了电极一样,头发根根分明,暂时性地脱离牛顿的管辖,竖了起来。
五条悟缩回手,白木赶紧检查自己的头发状况。
打结了。
“哎呀,这不是挺好的吗?”五条悟毫无悔过之意,“新发型很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