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执拗地将首饰放下道:‘妈妈只要给个宽限,锦儿就感激不尽了!如若首季锦儿没有赚够三百两供奉,锦儿自会去向将军交待!决不牵累了妈妈!’
水娘也是个苦命的人,二十多岁时死了丈夫,为了年幼的孩子、年老的公婆不得不寄身勾栏。她见姐姐懂事、听话,不像那些寻常女子那样一哭、二闹、三吊,心便软了;加公文中有姐姐和将军的赌约,她便顺水推舟地应了。除了和将军约的三个月的期限外,水娘还额外的给了姐姐一个月期限。”
“赌约?什么赌约?”四格问道。
“我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赌约,姐姐从不说起过。只是听妈妈讲,文书将军令姐姐每月交纳百两供银,每年递增五十两,每季度由姐姐亲自缴至将军府。如若一季交纳不出,除非将军特别恩准缓纳,否则将军帐下的军爷便可在下一季随时召唤姐姐服侍。开始几年虽然苦些,但每月的供银姐姐还能勉强缴够。但自从百丈台得了柳飞飞后,每到三四季度,帝都里的姑娘都没了生意。那些年姐姐虽然在帝都已经有了些名气,靠着织锦和卖艺的收入也比其他姑娘强许多,但将军每月的供银却已高达四五百两。尽管每回将军都会恩准缓纳,但一到那两季,姐姐脸就没了笑容,尤其是到了纳银的日子!”阿绣不禁回想起姐姐那年的大病后,为求将军特别恩准,在镜前细细梳妆的模样。若不是为了她,姐姐何至于如此?
“后来怎样?”阿绣扭过头,黑暗里看不清四格的表情,那声音低沉得仿佛是另一个人从嘴里挤出来的。
“记得我们刚入楼时住的是后院柴房,楼里的房子只有楼面的姑娘才住得。那日天黑后,待一切安顿妥了,姐姐端水给我洗脚时,神情分外凝肃道:“小姐,这是常锦最后一次侍侯你了!”
姐姐的这句话,让我惊得赤脚从床跳了下来,拉着她的衣衫不敢放开。姐姐见了,笑了笑搂住我道:“从今起,我们便要为生计忙了,小姐再不能像以前那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了。每月只有赚够供银,我们才能在这里平平安安地活下去。所以,小姐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总之,小姐先要有活命的本事才行,如若这些都做不到,往后再不要提报仇的事了。”
知道姐姐不是要离我而去,我松了口气,腻着她道:“别总叫我小姐了!爹爹让我叫你姐姐,你便是阿绣的姐姐!只要姐姐不离开阿绣,叫阿绣做什么都行!”
“我又何尝不是把小姐当妹妹呢?”姐姐笑了,眼里却掩不住那一丝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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