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昭华顺着声音抬眼望去,亭下除了衣冠胜雪的萧哲成,还有四个穿戴整齐的青年文客。其中说话的那个人的眼神已经近似迷离,看样子是醉得不轻。
颜昭华在一处空位坐下,扫了眼剩下那几个脸色微红的年轻人,再看看面色如玉的萧哲成,心里已经清楚大半:好一个众人皆醉我独醒!
所谓曲水流觞,就是以流水承载浮杯于水面,杯随水流,酒杯停在谁面前谁就作诗一首,如若作不出来,便要罚酒一杯。
异世有一篇文章叫做《兰亭集序》专门介绍了此事。
许是颜昭华上次在宁王府喝了一肚子茶,回来之后心中阴影经久不散,所以出门的时候就不由自主地磨蹭了会儿,谁知,来到这里竟见到这样一副画面。
没想到一个曲水流觞就能把人喝成这熊样,想必这个胡言乱语的年轻人怕是也没啥机会混进官场了。
“小弟来迟,给诸位赔罪了。”
自罚三杯就自罚三杯,和一个话都说不清楚的醉汉较劲委实也没啥意思。
“有名兄,今日作诗是以采菊为题,为兄期待有名兄的大作。”
又是那个醉醺醺的声音,
呵,看来还是没喝够。
颜昭华仰头灌下三杯液体,一时间辛辣入喉,强烈的刺激感一涌而上直扑口鼻。
说实话,难喝至极。
真是不知道这位醉醺醺的兄台是喝了多少杯才会醉成这个熊样,换句话来说,这曲水流觞到底是进行了多少个回合,萧哲成又是出口成章作了多少首诗?
有这么一个前车之鉴放着,颜昭华可不敢往枪口上撞。
“想必诸位作了这么长时间的诗,也定是乏累,不妨我们换个玩法?”
其实若以采菊作诗,陶渊明的那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倒是可以借来用用,但是然后呢?
答案是,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上一世颜昭华的脑袋里并没有积累多少诗篇,她是一个实打实的理科生,偏科现象十分严重。
这一世,除了遗传老爹,对兵法还算比较感兴趣外,在其他的领域,颜昭华几乎可以算得上一个白皮。
“什,什么玩法?”
还是那个醉醺醺的声音。
这醉汉这么轻易的上钩,颜昭华都忍不住对他改观三分,这简直比专门请来一个托儿都好使!
“跟猜灯谜差不多,只不过这谜题谜语要新颖一点罢了。”
“哦?快说来听听?”
此刻那醉醺醺的青年已经是喧宾夺主抢了萧哲成的发言权,但是为了自己计划的顺利推进,颜昭华也只要就坡下驴,跟他一块不懂事儿了。
“好,不过我们需要先定下规矩。”
“什么规矩?”
“猜不中谜语者,罚酒一杯!”
“好!”
那醉公子像是突然来了兴致:“若是猜中了呢?”
“那我便自罚一杯!”
“好,有趣有趣,你且说来听听!”
颜昭华成功把人带进了沟里后,心里也安定下来,于是她眉头一挑:“好,请听题!大象的左耳像什么?”
那醉公子听完哈哈一笑:“我当是什么谜语呢,大象的耳朵当然像蒲扇了。”
其他年轻人也像是看笑话般看着颜昭华。
这算什么新颖的谜题?
“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