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夜雪勾起唇,语气散漫:“殿下,虽说我敌不过你,但我亦会些拳脚功夫。”
他先天不足不能修习内功心法,不代表一些简单的拳脚他也不会。
再说月满楼有一套可以不需要内力便能修习的身法,只是比不上轻功那般轻盈,但若不是遇上高手,短时间自保逃跑还是可以的。
仇夜雪从来就不会将自己的性命完全交付于谁。
他会先将自身提升到极致。
祝知折望着他的笑,轻舔了下牙尖,也跟着露了个笑。
故意拆他台……
怎么就那么可爱呢。
“阿仇你不一样。”
祝知折弯眼:“你长得那么好,若是不会些防身的功夫,被贼惦记了怎么办呢。”
祝知折这话无疑是对其余人明晃晃的羞丨辱,他可是太子,就算他现在指着这些人的鼻子骂,他们最多也就是暗搓搓去参他一本说他没礼数,也不敢当场如何。
再说祝知折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参他又有什么用?
□□是真喜爱祝知折,以至于到了一种宠溺的地步。
归根结底,□□对祝知折除了亲情也有万般愧疚,情绪要比对祝祁煜浓厚太多,许多事他们都插不上嘴。
他们对祝知折这话上了心,看向仇夜雪的目光视线极其复杂,仇夜雪却完全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祝知折就是故意的。
……不过这人毕竟是太子,总得迎娶太子妃,拿他当挡箭牌推拒算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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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仇夜雪而言,这场春试其实是有些无聊的,上午的文试走完后,大伙儿一块在国子监用了饭,到下午的武试,他才终于提起了点精神。
武试第一场考校的便是射,仇夜雪瞧见有好几个郎儿都能将弓拉满,亦能命中靶心,司监考校他们一些兵法时也对答如流,称得上武将之材。
之后的骑,仇夜雪就不怎么看得见,只能听负责监管的巡防营士兵传来消息了。
春试还是结束得很快的,结束后,国子监内又组织了场蹴鞠。
这时已经散了不少人,祝祁煜也起身告辞了,但仇夜雪却想留下来看蹴鞠。
让他意外的是祝知折也没走。
“殿下没有公事要处理么?”
“不忙,有我皇兄呢。”
仇夜雪一时无言。
摊上这么个弟弟,祝祁煜也挺难的。
见他二人没走,有胆大的学子上来请:“殿下、世子,要一块玩儿吗?”
祝知折轻笑:“我若是去了,你们可就没法在那些姑娘前炫技了。”
他说着,还抬了抬下颌示意那些就站在围场不远处的千金们。
那学子嘿嘿一笑,不知为何竟不像那些大人那般怕祝知折,反而是道:“那殿下您还是别来了,在这儿看着吧。”
祝知折也不恼,就回了个:“滚吧。”
学子抱拳行礼跑开了。
祝知折见底下那些少年意气风发地分了队在那讨论“战术”,眼里凉薄的笑意都真切了几分。
他先前教过国子监武学的学子,这些小子们与他都很熟识。
尤其那些个被他掩盖了风头的小霸王。
有些虽名声不大好,但心术却比不少人正多了,且他们这些孩子,大多心性都还很单纯。
祝知折视线一转,落在仇夜雪身上,就发现仇夜雪在看那些姑娘们。
他微挑眉,语气危险:“阿仇,你在看什么呢?”
仇夜雪也没瞒着,直接道:“方才没注意,现在想找找那位定安郡主。”
他记得藕荷说定国侯沈将军之女,也就是那位差点就与祝知折换庚帖的定安郡主也是国子监学子。
“阿仇,那我劝你最好别看了。”
“怎么?殿下对她余情未了?既然如此,为何……”
祝知折打断他:“那是我未来大嫂。”
仇夜雪:“……?”
其实祝知折与他的关系缓和了不止一点。
仇夜雪想。
因为祝知折很好语气地在跟他解释:“先前我皇兄看起来是太后一派,又不被父皇宠爱,即便定国侯夫人再怎么爱女如命,也不敢叫定安郡主嫁于我皇兄。她怕我皇兄会被我弄了,到时候定安郡主也得跟着死。”
“但定安郡主已然适龄,总会有别家惦记。”
祝知折随意道:“无法,为了保住他的爱情,我只能出此下策。”
别问为何不能与定国侯夫人说他们其实并没反目成仇,这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而且也需要定国侯夫人被蒙在鼓里的真实反应。
仇夜雪其实在他说第一句话时就已经明白过来,但他却沉默地听完了祝知折的解释。
其实这太子爷也没他认为的那般没有人性。
仇夜雪漫不经心地为自己再倒了杯酒想。
至少他与他一样,很爱自己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