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始的心忽上忽下,听到领头人跑了,心一紧:“可知是何人?”
文起看着章始,眼神复杂,似乎酝酿了一会才说:“是万脩。”
听到这个名字,章始心一沉:“确定?”
“确定。原来这群流寇就是当初万脩带走的那五百将士。”文起实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难怪一直抓不到他,府兵里的人往往都会对他们网开一面,一而再再而三地放走了他。今日重重包围之下,万脩竟然劫持了吴小姐,而府兵中的人就那样不动声色地放走了他,幸好郑义带人救下了吴小姐,万脩负伤遁入水中,马大人已经派人在搜寻。”
说起各中因由,文起又气又怒:“这群养不熟的白眼狼。”
“军法处置。”章始就是因为怀疑府兵不力,才向马郡守求助,此刻做实了自己的猜测,她并没有料事如神的喜悦,只有往事如烟的无奈,她和万脩终于走到了这一步。
想起这些文起还是后怕不已:“幸好县主事先安排了郑义等人,否则这次吴小姐凶多吉少。”万脩落草为寇,穷凶极恶,已经不是当初的万脩了。
“吴小姐现在何处?”
“我已经护送吴小姐回了吴府。”
章始点了点头,让铃铛拿来了黄历:“我看二十号是个好日子,二十号我亲自送吴小姐去漆府,为其主婚。”
虽然捉拿了流寇,但是也是坏了别人的婚事,而且吴小姐险些命丧当下,也是他们有愧于她,文起说:“县主仁慈。”
“发通缉令,捉拿万脩之人,赏白银千两。”万脩逃窜,始终是一个隐患,如此大动干戈还是让他逃脱,章始心有不甘。
“是,我这就去办。”文起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章始站在廊下看着明晃晃的日头,云竹,你的心血在我的手中毁于一旦,我有愧于你,但是我不后悔,身上的毒瘤应该忍痛割掉,否则它侵蚀的将是整个身体。
吴府的大小姐突然由县老爷护送归来,还在吃宴席的宾客都大惊失色,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县老爷说吴小姐这次协助县衙抓住了流寇,原来这场婚事只是一个幌子,吴小姐巾帼不让须眉,胆识过人,一时间众人交口称赞,府里热闹不已。
后院里,吴老爷和吴夫人看着惊魂未定的谨言,满是心疼:“真是天杀的流寇,谨言,文昌呢?”
到现在吴谨言的心还在扑通扑通直跳:“漆公子回去安抚府中的人,择日再来迎娶。”
吴夫人却急得垂泪:“好好的婚礼变成这个样子,虽说你做了好事,但是人言可畏,不说外面风言风语,你让漆府的人怎么看你。”
回到了家,吴谨言神识归位,听吴夫人这样说,便不依了:“娘亲,你说什么呢?我这可是大功一件,县主都答应替我主婚呢,你担心什么呢。”
吴夫人一惊:“县主什么时候说的,你这丫头,怎么不早说呢?”
“我那日去坞堡的时候,县主说的呢?”吴谨言转身看了看梳妆台上的西洋镜:“幸好我把西洋镜留在了府中,否则今日一片混乱,只怕会浪费了县主的一片心意。”
吴夫人看着没心没肺的女儿,只希望这次是因祸得福,往后由县主护着,漆府也不敢搓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