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周围弥漫着粉色泡泡的两人,只能缩在角落,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们已经到目的地了。
可这沉迷贴贴的两人却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鸦凛又被郁柏澜给警告过,此刻更是不敢吱声,只能耐心地等待着。
幸好,郁柏澜给淮墨系上剑穗后,直起身子,便发现了不对劲。
“怎么不走了?”他问,“鸦凛。”
“主人,我们到了。”鸦凛上前一步,微微颔首,行了一个礼。
郁柏澜抬起头看向眼前。
眼前是一个寺庙一样的门柱,身后的房子已经被侵蚀的不成样子了,一看就没法住人了。
“你确定,那些魔种就住在这里?”他问。
淮墨整理好腰间的配剑,上前一步,和郁柏澜并肩而立,看向前方,默默警戒着,没有说话。
“我确定,”鸦凛微微颔首,“我曾经……就是住在这里的,再加上魔种之间独有的感应,他们就在这里。”
这么说着,她蹲下了身子,伸出了手里锋利的爪子,在地面上狠狠一戳,嘴里念念有词。
“她这是在干什么?”郁柏澜皱了皱眉,问。
“应该是他们魔种之间的语言,”淮墨的手仍然放在剑上,“咒语?”
正当两人说话之时,大地传来轰鸣声,紧接着,地面上凭空出现了一条通往地下的路。
“他们就在下面,主人。”鸦凛转过身,让出后面的路,行了一礼。
淮墨闻言,正要上前,却被郁柏澜给拦住了。
“别那么着急嘛,淮小墨,”郁柏澜笑着掏出了一枚易容丹,递到了淮墨唇边,“来,张嘴。”
郁柏澜原本只打算逗逗他。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淮墨看着他指尖的丹药,既没有呵斥也没有接过,而是顿了顿后,直接张开了小嘴,含住了他的指尖,吞下了他的丹药。
一触即离。
被淮墨嘴唇碰到过的地方,变得有些发麻。
他触电般地抽回了手指。
淮墨抬眸看他:“怎么?”
又说:“是你先开始的,郁柏澜。”
说话间,因为易容丹,淮墨的面容也渐渐改变了。
郁柏澜的喉结上下滚动一下,难得的梗在了那里,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半晌,他才有些僵硬地举起了另一只手,服下了自己的易容丹。
他调整了一下状态,强迫自己忘了刚才的事。
待他的容貌也发生变换后,他看向鸦凛:“你什么也没有看到,明白了吗。”
鸦凛垂眸,眼观鼻鼻观心,“嗯”了一声:“属下明白。”
“郁柏澜。”淮墨喊了他一声。
郁柏澜忙回头,冲淮墨笑了笑:“那么,我们下去吧。”
淮墨“嗯”了一声,点了点头,眸中晦暗不明。
鸦凛在前面带路,两人便跟着走了下去。
往下是一条幽暗的通道,通道两边是幽蓝色的火炬,幽幽照着前方,下路显得更加深不见底。
脚步声零散着响着,远处传来回音。
又往下走两步,眼前便是豁然开朗。
不过仍然是幽深昏暗的地宫,眼前是一大片空旷的区域,地上零零散散分布着一些魔族。
看到来人,纷纷从地上爬起,警戒了起来。
为首的魔种,是一个年纪不小的老妇,长着两个格外突出的门牙。
“这地宫,便是由她挖掘的,她是鼹鼠魔种,”鸦凛没有看为首的魔种,低声解释道,“这里是魔种们的避难所。”
“鸦凛,”鼹鼠认出了她,手中的拐杖狠狠一拄,“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们是什么人”
其他的魔种大都躲在鼹鼠后面,不敢出声。
“鼹鼠婆婆,”鸦凛行了一礼,态度很是恭敬,“我的……主人,他说他要见您。”
“主人?”鼹鼠拔高了语调,声音听起来相当刺耳,“你认主了?鸦凛?当初你离开的时候,你明明说是要出去变强的?”
鸦凛垂眸不语。
“我们这里不欢迎外人,”鼹鼠一字一顿地说,“让他们离开,不然我就算是拼了老命,也不会让魔种们成为奴仆的!”
“欸婆婆,别激动别激动,”郁柏澜连忙出来打圆场,“您放心,我们没有恶意,我们是来谈合作的。”
“合作?什么合作?”鼹鼠掷地有声,“我们过的很好,不需要和你们这些修士合作。”
“婆……婆婆,”鼹鼠旁边一个长着角的少年轻声说,“咱们已经快断粮了啊……”
鼹鼠微微闭上眼睛,看起来有些疲惫。
“那……那个,”郁柏澜其实不怎么擅长和这种老人打交道,“我们不如,好好聊聊?”
“呵,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鼹鼠冷笑一声,“你身边那个年轻人,怕是就有碾压我们这些魔种的实力了吧,实力面前,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她说完,又对着鸦凛冷哼一声:“叛徒。”
紧接着,对着他身边的羊角青年吩咐道:“羊安,去,搬几个椅子来,好好招待招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