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肯定不能吊在我院子里啊,脏了我的地,吊在外头树上吧。明天一早,阿清去把陈书记跟爹找来,我不在家,你让他们处理。本来这外村的人摸到咱村来,当然也得让村子里知道,去说道说道。”
林秀清点点头。
“你可不能说他是来吊咱家的狗,你要说他是故意上门来下药,要毒死咱家一窝的狗子,然后偷上咱们家,指不定还会干出啥事来。昨天就已经先用水泼我们家的鱼干,想要让我们家的口碑坏掉,鱼干卖不出去。”
“把这件事扯出来说就可以牵扯到其他人的利益,咱们左右邻居肯定也不能轻易放过了,咱家鱼干要是卖不出去的,那肯定也不能收别人家的鱼干了。”
“得让乡亲们都统一站到咱们的战线上,不死也让隔壁村的人脱一层皮,省的人家还狡辩说我们把人打个半死。”
“哎好好。”
阿光打了个响指,“你这话说的好!果然越奸诈的人脑子越好使,这隔壁海青村的人,想轻松的把人提回去还不成了。”
“那当然了,这叫杀鸡儆猴,正好也震慑一下别有想法的人。估计对我家不怀好意的,也不止这一个,上纲上线弄厉害一点,也让乡亲们掂量掂量一下。左右邻居也能警醒一点,我好了,他们才能好。”
“那是,就怕那种指望着你挣钱,背后又巴不得你倒霉的。”阿正也道。
林秀清也点点头,这种人也不是没有。
表面上跟你哥俩好,关系亲近,走哪里恭维到哪里,每天对你笑呵呵的,背地里还指不定怎么编排你,讲究你。
他们家现在眼看着日子越来越红火了,都一个村的,乡亲们也都看在眼里,就没有眼瞎的,惹人眼红是肯定的。
她刚刚还想着,把人吊在树上,吊一晚上会不会太过了,毕竟已经打的挺狠的,这么一想,倒是觉得阿东做的对,总得来一次厉害的,才能震慑有想法的人。
她并不知道,叶耀东刚刚是真的想打断这人的手,来一次狠的。
只是,他想到打断手的话,容易结死仇,现在医药条件这么差,骨头接不起来的话,就成废人了,以后家里也不得安宁了,他也不可能在家里天天看着,家里头老的老,小的小。
万一人家废了,日子过不下去,来一个鱼死网破,那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这样只是打一顿,吊一晚上还好说,毕竟也是人家没理,先摸上门,说到哪里都站得住脚。
而且说到底,今天晚上他们也没有什么损失。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就当积德行善,积累福报。
周叔也说道:“这种人多了去了。吊一晚上也好,起码可以消停一段时间,再有人有想法的话,心里头也得掂量掂量,承不承受的了被抓到的后果?你家这么多狗,也不是吃素的。”
“对”,叶耀东也想起来嘱咐林秀清,“明天早上你多买一点大骨头熬汤,孩子补补,狗子也能补补,晚上它们也受惊了,差点就全军覆没了,尤其是小花。”
“好的,我知道了。”
老太太只听着,不出声,知道是哪条狗遭罪后,就走过去摸了摸它。
“这骨头,孩子还能补啊?你家儿子牙口这么好的?”阿正呆愣了。
“你个傻叉,那大骨头里面不是有骨髓啊?以形补形懂不懂?我儿子以后也能跟我一样,长成一米八大高个,俯视你!”
叶耀东故意站到他跟前,低头看着他头顶!
“靠!”
“别靠了,赶紧干活,去屋里帮我搬鱼干,有多少搬多少,直到把拖拉机塞的满满当当。”
“这拖拉机车斗也就那么点大,你叠高了也顶多能载个一千多斤,再堆的太高,太重的话,走山路转弯容易翻啊。”
“你们看着办吧,能搬多少上去,就搬多少上去,等会拿个绳子捆一下,只要不掉落就好了,开慢一点就慢一点。一趟多拉一点,我明天也能从你们那多收一点过来。”
“也是,那还是尽量多载一点吧。”
“你跟周叔先帮忙搬,阿光帮我把这小子一起拖到那边山坡上的树下。”
“行。”
阿光把棉袄的袖子折了折,才跟叶耀东一人一边,揪住这人肩膀身上的衣服,往院子外面拖动。
四人分工忙活。
刚闹了一出,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是阿清这会儿也躺不下去,跟着他们一块搬运鱼干。
几十斤的重量对他们乡下妇女来说不算啥,都是干惯农活的,虽然这两年她也没干什么重活,但是前些年也都没少挑担。
百来斤的红薯都能从山坡上挑下来,挑到大队,现在这区区一袋鱼干,她还是能扛得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