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钱从叶还真手中抛起,在半空翻滚了几下,又落在了她的手中。
叶还真指着南边,“往这边走。”
一行人往南边走,小镇模糊的轮廓出现在她们的眼前。
她们越走近小镇,越感觉太阳洒下的光在逐渐变冷。
沈疏蘅等人终于来到了镇上,青石板铺成的路闪着阴冷的光。
方才还是春风和熙,阳光灿烂,此刻全半点温暖的光都感觉不到了。
沈疏蘅的身上泛起阵阵森冷的凉意,她抬头,天上阴云密布,乌沉沉的云浓重地郁结在空中,挡住了日头。
她听到酒旗在风中发出呜呜呜地低泣声,叫的她心里一阵发毛。
她又看看师尊,师尊的神色依旧淡然。
“师尊,此处有些诡异,白天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害怕了,”傅雪客紧紧握住徒弟的手。
“当然不会害怕,”沈疏蘅仰头,傲娇地说。
傅雪客拉着她继续往前走,“哦。”
“这怎么瞧着像一座死镇,青天白日,大门紧闭,”月白吐槽道。
叶还真也发现了,这里听不到丝毫的人声,每一家每一户都高锁楼台,若说此处无人,也不对。这里的东西一看就是有人居住的。
“这里的人是日出而息,日落而作吗,我还从未听过那处的人是这种习惯,今日算见到了,”沈疏蘅道。
低低的狗吠声从远处传来,它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一只白色的卷毛小狗出现在了沈疏蘅视野中。
小狗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黑气,它对着她们呲牙咧嘴,不停地甩着身后的尾巴。
它做出要咬她们的动作。
叶还真上前,手指掐了一个法诀,金色的光从指间流淌到小狗的身上。
金光裹住了小狗,它渐渐安静下来,黑气从它的眼底消散。
“此处连动物都受了邪祟影响,想必人受的影响更大,”叶还真叹了一口气。
沈疏蘅道:“此处古怪,应该也是因为邪祟。”
她们在街上漫无目的走着,听不到人的吵闹声,只能听到风在远处低低凄叫。
哒哒哒的脚步声传来,还夹着气喘声。
沈疏蘅转身,那只小白狗还在跟着她们。
傅雪客也转头,小狗拿又圆又水润的眼睛看她,她侧头看了一下徒弟,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浮起一点笑意。
卷毛小狗迈着小短腿走到沈疏蘅脚边,“汪汪汪,呜呜呜,”它咬住沈疏蘅的衣角,往右边拖拽着。
沈疏蘅被迫的走动了几步,小狗松开了她的衣角,她又停下了。
“它是有事,”傅雪客望着徒弟。
小狗对着傅雪客疯狂的摇着尾巴,跑过去蹭了蹭她。
可恶,只有她才能用脑袋蹭蹭师尊,不论是人还是动物都不可以分享她有的一切。
师尊还对那只小狗笑了,沈疏蘅走过去,傲娇的哼了一声。
“它很可爱,看来师尊很喜欢它,”沈疏蘅的脸气鼓鼓的,语气中还泛着一股酸意。
傅雪客拿手戳了一下她鼓起的脸,“当然可爱。”
“它和你很像,当然可爱,”傅雪客又道。
沈疏蘅这才满意的笑了一下,很快她的嘴角往下弯了,“怎么回事,我又不是狗,它怎么和我像,师尊怎么这样!”
她觉得这话不对劲。
“你上次咬过为师的手,”傅雪客把上次被她咬过的手给她看。
“咬的就是这只手。”
沈疏蘅脸涨的通红,眼底也有了些湿意。
“都......都是师尊上次那样,我才气不过,”沈疏蘅说哈都有些不利索了。
“现在还在生为师的气吗?”
“不生气了,师尊以后不许和除我以外的人挨在一起,狗也不行,”沈疏蘅两手握拳,为自己增添一份气势 。
傅雪客拉着沈疏蘅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好。”
小白狗蹭了一个空,它又开始做正事了。
它对着她们扭头,然后做出奔跑的动作。
“它是要我们跟着它,”傅雪客道。
卷毛白狗高兴的汪了几下,开始向前跑去。
沈疏蘅一行人跟着它走。
沈疏蘅跟着它走了很久,来到了一处全是枯枝败叶的山中,白色的骨头从落叶中露出一角。
喀嚓一声,她踩碎了一块骨头。
远方有哀嚎声传来,一声比一声诡异、凄惨。
倏地血红色的光芒乍然亮起,再一睁眼,数不尽的怨灵朝她们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