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在场的人脸色都变了,郭柳拽过女人衣领怒道,“只进不出?去找那些欺压你们的官员打杀,来抢劫赈灾银两算什么?伤了多少姐妹又算什么?”
郭柳是位将士,对于每位兵都看如自己家人般重要,在战场上她们就是后盾、前锋、托命的交情。
嫌脏似的松手将她朝地上一推,转身去查看女兵们的伤亡情况。
“你们是从哪儿来的?”段从霜一直是冷漠旁边的态度,这时才开口。
女人被刚刚那一吓有些呆愣,开口的气焰小了不少,“平城。”
“这不是我们要去的地方?”屈灵看向段从霜眼中浮现怀疑,转而看向女人,“府衙不给你们粮食?”
“都是不见米的汤,好东西都被藏起来了。”女人的样子恨不得吃她们的肉,喝她们的血。
“你们这规模的偷袭可不是一群老百姓能想出来的。”段从霜从行囊里拿出小块吃剩的饼,诱惑道,“说出来,这就归你了。”
食物一拿出来,所有蹲在地上的难民眼睛唰亮了,虎视眈眈盯着段从霜手上的那块还没巴掌大的白面饼。
“我知道!”人群中突然有人站出来高喊。
听到后女人奋起抢过饼,囫囵吞下,拍着胸口道,“我们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不过她手腕处有刺青。”
“什么图案的?”段从霜问道。
“不知道,被袖子挡住了大半,看不清。”女人抹嘴意犹未尽,却不敢造次,蹲在原地抱头眼睛打量着周围。
想来也翘不出什么了,揉捏山根对一旁的女兵道,“放了吧,大家伙今晚休息的时候注意点。”
可这么一闹大家也不敢睡了,喜鹊凑过来道,“殿下,那女人的话可信吗?”
“不知道,但这种规模的偷袭背后肯定是有人组织的。不想这么多了,看路程明日就该到平城,去府衙看一趟大概就知晓了。”
这半夜的动荡使得段从霜眉眼疲惫,却还努力打起精神帮大家伙一起善后。
次日天刚泛起鱼肚银,军队就已经在路上了。
城外的梯田被大水淹没,深度到达了人膝盖处,军队御马前行倒是不影响,可这装着银两的箱子入了水后便更加沉重,加上阻力行军的速度慢下了不少。
导致了本该中午到达,拖到了傍晚时分才到达平城。
御花园的假山后头有个隐秘的平台,有两个人站在后面争执着。
“要我帮你什么?”李烨宇面上是不掩的不耐烦。
“自从上次过后江清玄一直防备着我,你去将他约出来,后面的事情交给我。”段如月见他这模样也不恼,心平气和的道。
“又是他,难道这天下里只有江清玄一个男人!”江清玄对于李烨宇来说便是眼中钉,肉中刺,那副高傲的嘴脸无时无刻不让他恶心。
“不过是个贪图富贵的下等人。”弃之以鼻,却被段如月捏住了双颊,警告道,“你不是?都是一类人,分什么三六九等。”
“我对三殿下的心是真的,我们是青梅竹马!”李烨宇挣脱开束缚,揉着面颊,眼中闪过狠厉,“约出来可以,不过你最好让他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段从霜面前。”
“最毒夫人心,古人诚不欺我。”段如月手撑在假山石上,眼中如看疯子般看着李烨宇。
可谁又是正常人,都是疯子罢了。
平城知府任藻从清晨就站在城门口等着她们,一直站到了晚上才看见远处来的军队,赶忙迎上去行礼道,“下官平城知府任藻,参见三殿下。”
段从霜点头,下马从箱子里拿出圣旨,“奉天皇运,皇帝诏曰,平城受暴雨侵袭,百姓流离失所,衣不裹体,食不果腹,朕心甚忧,赐白银五十万两赈灾,百姓安葬费每人两匹布缎,碎银二两,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平城的大小官员皆跪地扣首,任藻泪流满面,袖子擦干净双目后小心翼翼接过圣旨。
一路上的奔波大家都狼狈不堪,浑身脏兮兮的,有些衣服里进了水,晒干后泥沙蹭着皮肤磨破了皮。
任藻被身后的文书向琳扶起,缓和了情绪才道,“下官终于等到了。”想拉着段从霜哭诉一番,却被屈灵打断,“官老爷,咱姐妹们一路上都没好好休息一觉,有啥事你拉着殿下说,先给我们安排落脚的地方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