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整天被圈在笼子里,她也不吵闹,只是安安静静的,神情麻木呆滞,像个…提线木偶一样。
然而有一天,女人很突然地就爆发了,她表情痴狂狰狞,疯狂砸着笼子里的任何东西,就在这时,一个男人回来了,女人一看到男人,很诡异地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男人好像一点都不担心女人发病伤害到他,他向女人走去,一直走到女人的面前,两人距离很近,近到呼吸间可以闻到彼此的气息。
就在男人俯身要做什么的时候,女人抬手,一道光影……鲜血……
梦境戛然而止,向珊惊醒,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的床位临近窗户,外头寒风刮着窗,呼呼作响,向珊在这嘈杂的声音里头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砰……”
在梦境消失的那一瞬,她也终于看清了女人的脸。
跟她一模一样,或许,就是她……
等心神稳了点,向珊看了眼手机显示的时间 ,五点多,也快六点了。
没有再躺下,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怕冷,穿多了两件,掩上门,去了操场。
冬季,太阳升得晚,这个时候,天都还没有亮,但操场上还是有几个学生也在跑圈。
几圈下来,向珊微微有些喘,但身心舒适放松,流出来的汗被空气中的寒气一吹,迅速蒸发掉,不过没那么冷了。
这时候天已经缓缓划开黑幕,露出了白光,人的脸也看得清了。
向珊转身想往寝室方向走,余光看到了一个“熟人”,不过也称不上熟人,最多见过几次面。
何筱也看到了她,抬起手对她招了一下,“嗨,同学。”她一边说一边走近向珊,“好巧,你也是来跑步的吗?”
熹微的晨光中,她绑着个高马尾,穿着一身清新靓丽的冬款运动服,很生动的颜色。
向珊第一次觉得,一个女孩子可以把简简单单的服装穿得这么好看。
何筱见她点了点头,问她几幢,向珊说二幢,碰巧何筱在三幢。
两人就结伴回宿舍,路上何筱问她是不是中文系的?向珊点头然后问她是怎么知道的。
何筱柔柔一笑,刚想回答,手机却进来了一条信息,没有署名,可她早已将发信息的号码熟背于心。
“今晚傅先生去牡色。”
只一句,没有什么感情色彩,可何筱还是开心极了,然而,欣喜过后心头又是一阵空落落的。
向珊也发现了她心不在焉,不过什么都没问。
两人又走了几步,也许是情绪积压得太久了,何筱没忍住,问身边的女孩儿“你说,如何判定一个男人爱你呢?”
向珊怔了怔,脑海里慢慢浮现出了季思远的样子,他会在她崩溃时满城找她;也会细心体贴地给她准备礼物;在她被欺负时为他挡满城风雨……
这些是不是就是爱了呢?
几分钟后,两人在楼下分手,答案两人都没有说出来,不过,好像已经无所谓了。
回到宿舍,古晚她们都还在休息,向珊简单洗漱了下,背上包去泡图书馆。
读高中的时候,向珊就决定以后要考研,千军万马要过独木桥,她不努力不行。
中午吃完饭回学校的路上,向珊手机响了,她一接,母亲急得要哭的声音就传了进来“阿珊,二宇今天在学校把脚给摔了。”
向珊脑子有一瞬的空白,等回过神来,她一边安抚李淑华一边问清楚情况,“小宇伤得严不严重?”。
听李淑华讲完后,她没了声儿。
弟弟伤到了骨头,医生说要做手术,手术成功几率很大,不过费用至少在七八万左右,这还不包括后期的康复治疗。
“我和你父亲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了,手术费用这么高,还有后续的康复治疗……你说,都快高考了,他这么就……这么就摊上这事儿了呢!”母亲哭哭啼啼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入她耳中。
这些费用对于向家来说,就像天文数字,向珊的手有些发软。
挂了母亲的电话,她又给弟弟打了过去,另一端的向宇静静地听着她的声音,他明白,姐姐这是怕他担心钱的问题……等她说完,他有几秒的沉默。
在电话准备挂断时,他才沉沉开了口,“姐,你放心,就算不在学校,我也能考好!”
安城的冬天很少有太阳,有时候还会下雪,今天没下,寒风凛凛刮着梧桐,树声哗哗作响,向珊紧了紧身上的大衣,冰冷的心有了回暖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