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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周的时间里写好剧本并且现场排练对于演员的功底是个极大的考验,实时转播中状况百出,功力稍差的笑场与忘词层出不穷。

路易斯对于自己的演技没有多少信心,但对于记忆力还算有把握。

节目组在与他本人沟通之后确定了他的演出尺度与参演的小品,为期一周都住在纽约的曼哈顿,与他从前所住的街区倒是相邻。

想到将要在电视节目和自传电影里频繁提到过去的那段并不愉快的记忆,路易斯长叹一口气,还是在一个黄昏重新拜访了过去的家。

算是很气派的公寓楼,保留着上世纪建筑特色的同时又拥有了最新的维护设备,戴着口罩的路易斯站在门廊上按响了门铃之后就听到了脚步声的靠近。

感受到门口的监视器被人查看,他站在原地,摘下了口罩。

上次他回家来拿毕业证书和成绩单的时候就已经跟看护认过了脸,对方在他摘下口罩之后确认了身份也很快就放行。

“她在家吗?”路易斯不需看护提醒就自动在玄关处换下了室外的鞋。

室内拖鞋的尺寸已经从过去他12岁时的尺寸换成了成人尺码,他穿上正合适。

穿过走廊来到了客厅,正中央摆放着的还是那架定期有人维护的三角斯坦威,米色的墙壁几乎被深棕色的书架所包围,沙发旁的黑胶唱片机还是记忆中的颜色。

两层的立式窗户在白天都是用透明的薄纱围住保护隐私性,路易斯发觉有新添置的古着家具和名画,他索性把外套交给帮佣之后走到了母亲新购置的画前鉴赏起油墨与光影艺术。

很快就有人踩着红木楼梯下来,穿着居家服的女主人靠近时她身上的香水味裹挟着室内香氛的味道一同靠近。

“下午好。”路易斯对着自己的母亲颔首。

这声问候倒不像是在对着亲生母亲,而是不同场合用上都不会出错的万能公式。

对方只是瞥了他一眼,这对母子的关系虽然因为时间的修复不再像过去那样水火不容,但毕竟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彼此的逆鳞,这一点并不会因为名利地位的改变而有所变化。

“晚上我有饭局。”薇拉瑞坐到了沙发的主位上,姿态还是一如既往地优雅,对于自己的亲儿子下逐客令的口气却比她发尾的卷还要生硬的多。

路易斯假装听不出来上东区贵妇的潜台词:“我现在行程很满,不能陪你一起赴饭局。”

这对母子总是能够在一句话中就轻易挑起对方怒火。

薇瑞拉气笑了,看着与自己外貌上六分相似的儿子道:“大明星有何贵干?”

“尊敬的教授,”路易斯坐在母亲客厅的名贵沙发上淡定从容,依旧用他自己特有的节奏说,“我的个人传记电影这周就要在纽约上映。”

“我以为自传是获得巨大成就的人才能写的。”薇瑞拉讥讽道,“看来现在世风日下并不是虚言。”

她不是没有听过路易斯的专辑,《Shoot To Fame》,光是这个专辑名的露骨程度就让她臊的脸红。

但歌剧系的教授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欣赏Hip-Hop,尤其还是看见在MV里路易斯身旁出镜的他的那些所谓的“朋友”,一个个都是街头上路过她看着都会忍不住皱眉的小痞子打扮,开口就是粗鄙的脏话。

“毕竟是纪实片,”路易斯踩在母亲的雷点上蹦迪毫不心软,甚至他故意唱着反调,“《Sed To None》这个名字你应该很喜欢吧?”

薇瑞拉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她又怎么看不出来路易斯是在故意激怒她:“你想都不要想我会去出席你的首映,配合着你去在一帮媒体前炒作。”

“那就太好了。”路易斯抚掌,随即又把胳膊重新搭在沙发扶手上,“毕竟您在我的电影里也不是什么正面的角色。”

这才是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你怎么敢?”薇瑞拉终于还是被彻底激怒,“你就不怕我告你侵犯名誉权?”

路易斯扬起眉毛:“您放心吧,等电影上映之后,您最应该担心的还是会不会被以虐待儿童罪起诉。”

他修长的手指朝着一个方向指去,正是他被母亲发现个人油管频道那天所跪的地方,也就是那架立式斯坦威的琴键低音区。

也就是在那块地板上,厚重的琴谱一下又一下地打在他的脊背处,夹杂着身体上的疼痛和来自母亲最恶毒的攻击。

薇瑞拉庆幸自己早就支开了新雇的帮佣,她深知自己这个儿子总是有一万种层出不穷的方法折磨她。

而像她这种把身份体面看的比一切都要重要的人,当然不会允许外人旁观到这一幕。

“随你的便,”薇瑞拉看着路易斯的表情仍像是在看着一个冥顽不灵的小混混,又或者是一个站在悬崖边还不知死活要往下跳的傻瓜,“你这样下去早晚会把自己毁掉。”

路易斯从来就没有被她吓住过:“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在堕落,我只不过没有按照你所期待的那样当一个乖宝宝。”

薇瑞拉的手攥紧沙发巾,像是透过路易斯的脸在看另一个与他相似又令她同样讨厌的人。

路易斯透过她的眼神也想到了那个人。

在父亲出轨这件事上,他和薇瑞拉一样拒绝原谅,并且站到了他的对立面。

但他和母亲的矛盾也并没有因为父亲在离婚后愈加凄凉的境地而变得同仇敌忾。

看出薇瑞拉的送客意思很明显,路易斯却依旧装作看不懂主人不倒茶是逐客令一样继续四平八稳坐着。

薇瑞拉在心中默念心理医生的话,再三尝试之后平复心情:“你经纪公司已经提前跟我聊过,在离婚以后我也已经换回了原来的名字。我也没兴趣成为好莱坞星妈,你大可以放心。”

这对母子还真是别扭。

儿子是担心母亲在电影上映后生活受到影响被曝光在公众的视野之中,特地登门转告。

母亲明明想让儿子不用担心,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在阴阳怪气。

路易斯很早就知道不是每一对母子都能够和平相处。

他的童年之所以在大部分情况下勉强保持和谐,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有父亲在做润滑剂。

可当那个人永远离开之后,他和母亲的关系本该更加亲密,却因彼此的棱角而导致两败俱伤。

他们母子都是个性很强的人,之坚定相信自己所相信的,也很少会因为旁人的原因而改变自己去做出妥协。

“看到您依旧健康我就放心了。”路易斯的目光转到了刚才他还在品鉴的那幅画上,“虽然在我未成年时期您并没有履行完作为家长所应该承担的赡养义务,但毕竟我个人也要付很大一部分责任。您如果在养老期间有任何经济上或者生活上的需要,联系我的时候不必有太大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