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诸菩萨摩诃萨:文殊师利法王子、阿逸多菩萨、乾陀诃提菩萨、常精进菩萨,与如是等诸大菩萨……”
随着木鱼悲泣,佛号流转,众人踏步缓缓前行唐门门主唐傲雄的丧礼也在这一刻进入尾声……
“好个丫头为了一个毛头小子敢与为父叫板真是岂有此理,将她关上几日不得外出……”
“是”
“老爷,雪儿已经多日不曾开口,终日望着夕阳落泪,说到底她毕竟……”
“夫人不必多言……”
幽州城主府内半月来吴仲秋可谓是愁眉不展,自从田封将天雪从北塞强行带回,本以为这个丫头也会安分些,哪里想到一回府天雪整日以泪洗面不说竟然还当面顶撞自己,以死要挟,对于家门显赫他来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的乘龙快婿自然不可能是一介武夫,如此也只有心下狠意了啊!
书房之内举起手中茶杯吴仲秋探鼻一闻便眉头微皱,也不知是茶味极苦还是心中愁云太浓的缘故……
“大人,公子来信……”
“哦?拿来”
“唰”
探手接过书信,吴仲秋立时来了兴致,至于田封所说的“公子”便是隐藏在天龙寺的吴天宇了,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要是没有重要事是不会飞鸽传书的,如此想来这封信自然不简单,果不其然信封打开吴仲秋即刻喜上眉梢只见信中写着:寺内功法归入大雄宝殿香案之下,速取,儿天宇!
“哈哈哈!哈哈哈……”
眼见吴仲秋紧绷了半月的脸色此刻瞬间舒缓田封赶忙开口问到:“大人,公子?”
“人之一生要么像蝼蚁一般活在别人脚下,要么就像大鹏展翅一样翱翔天际,等了这么多年终归是要到手了啊!”
“大人是说?”
“天龙寺的至高功法已经出现了就在大雄宝殿香案之下,只要功法到手假以时日天下武林尽在我手,九州十郡岂有外乎?”
“原来如此,看来大人将公子送入天龙寺果然是英明之举啊……”
“哼,谋士之道在于谋兵,谋士,谋人,谋几,谋天下,区区幽州于我来说还是太过狭隘,而我真正要做的便是掌中有天下,哈哈哈……”
“大人英明,田封誓死相随!不知属下何时动身?”
“不急,此事大意不得,天龙寺的易筋经,金刚经,大悲咒都是佛家至高功法只怕暗中窥探的不止你我,如今智华已经远在北塞为唐傲雄吊丧想必也快结束这老家伙也该回来了,天龙寺的两虎同在再想夺取只怕难上加难,如此明日你我一同动身在智华回来之前双管齐下必能将这功法手到擒来”
“大人是说……?”
“这二虎落单,留下一只不足为惧,你我只需调虎离山便可……”
“是,属下遵命……”
幽州城主府一场争夺佛门功法的阴谋在这一夜已经商榷完毕,随着夜幕落下书房内又恢复了寂静仿佛没有人知道这件事的勾画,然而在那房门之外少女手端托盘靠在门廊下,看着盘中散着热气的银耳粥却是犹豫了,天雨本来想为父亲送些粥过来顺便为姐姐求情哪里想到听到父亲和田封的谈话却是不知所措,月光洒下照在少女香腮之上与其羊脂玉般的肤色相比也变得暗淡许多,只是这一刻那双原本清澈的眸子却卷起了一丝愁云……
次日天明唐门之内来往人流络绎不绝,相比先前清净的丧礼这一刻却是有些门庭若市……
几日前随处可见的白布在今日也被换上了红纱,而原本设为灵堂的屋前此刻早已放好了青铜香炉,随着香炉之中袅袅青烟升起,唐门上下一改往日沉重的气氛,众人脸上皆是面露喜色,见院内众人观望唐天龙抬声道:“诸位江湖好友,承蒙各位光临寒舍为我唐门新主接彩,唐天龙在此拜谢……”
“少主,跪”
见状青宇踏步上前跪于香炉前方只听唐天龙开口道:“唐门第十九代门主,号唐天宇,接门主令当知唐门门规,勿忘祖训,所有违背则天诛地灭,少主请接令!”
话罢一旁侍女端过红包包裹的木盘缓缓走来只见其中放着一柄长三寸宽半寸的金色令牌,在那令牌上赫然刻着一个醒目的“唐”字,令牌入手有些微凉,这一刻青宇知道自己肩膀上的责任重了些,即使自己并不想坐唐门门主,可是还没来得及对外公说起他老人家已经离世了,此情此景只得先接下这令牌从长计议了啊!
“我等拜见门主”
“拜见门主”
“拜见门主”
手持令牌青宇缓缓起身,这一刻四下唐门长老弟子纷纷下拜,院内一旁的胡烨阎升陈不凡等人更是上前纷纷道喜……
“师父,青宇……三师叔真是了得,竟坐了这暗器至尊一门的门主呢……”
“阿弥陀佛,师弟聪慧心怀侠义,一步起便要心有苍生,尔等看到的不过是那个位子的光芒而已,却不知这个门主之位的重量有多少,江湖风云变幻自有群雄角逐,名与利终归虚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