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仗!怕有得打啊。”
送走了有功将士,楼内只剩下李岩、刑红娘、李牟、刘文炳、王家彦、李邦华、李若链几人,朱慈朔道。
众人都沉默下来,城外顺军今天虽然受到损失,不过大部仍在,特别是他们人数不少,恐怕以后还会有连场的恶战。
“怎么?大家在担心守不住?”朱慈朔见众人沉默,笑着开口道,“诸位以为,孤这日后该当如何?”
“殿下,这京城被闯贼团团围住已是死地,固守一两月没问题,但两月以后呢?”王家彦沉思下,缓缓说道,“咱们外无援兵,城内将寡兵少,臣以为,不如突围,到通州后乘船而下去江浙之地。如此,不但殿下能脱离危险,也能借助江浙的财力募兵,卷土重来!”
刘文炳也开口道,“臣附议,殿下,你现在是大明的希望,主心骨,若是有个好歹,臣等皆是大明的罪人!干脆,突围!将殿下安全送往江南。”
“一派胡言!”朱慈朔还没开口,性烈如火的李邦华咬牙怒道,“早前我也赞同殿下南下江南,但今日不同往日,如今,京城已在我手,还有几万忠勇的将士,如何不能坚守?若此时殿下突围,如何向那些拼死守城的将士交代?向城中数十万百姓交代?若就这样吧这京城这北地拱手让给闯贼!百年之后,子孙要骂我们是糊涂蛋!”
李邦华说话之时,怒发冲冠,声若猛虎。
“殿下,臣,说的乃是肺腑之言......”
朱慈朔一摆手,打断李邦华,“孤心中所想和老大人一样,这京城必须守下去,为了大明数千里北地,孤也不能突围!”
说着,朱慈朔看向王家彦与刘文炳,说道,“孤知你们心顾及什么,无非就是孤的安全,不忍孤涉险,但是如今这华夏大地何处安稳?江南看似平安,实则凶险,不说那些世家大族,就说那山东总兵刘泽清,父皇在世时都不听朝廷号令,让他带兵勤王他却跑到淮安,现在他能听孤的?到时候,孤真的就成孤家寡人了。”
“那些世家大族一样,国库空虚如斯,他们却大发国难财,可见他们为朝廷分过忧?孤去,无非又是那套阳奉阴违的手段,何来钱财募兵?”
轻轻饮一口杯中酒,朱慈朔继续道,“可是,在这里在京城,孤有你们有数万将士,还有身后数十万百姓!孤信任你们!你们是孤的肱骨之臣!”
“臣等愿为殿下效死!”闻言,楼内所有人轰然答道。
“诸卿请起!”朱慈朔笑道,“别动不动就效死,都好好活着,咱们君臣今后日子还长着呢。”
朱慈朔打心里就不愿意去江南,崇祯皇帝为啥到最后关头都不愿南下江南,就是因为他心里太清楚江南那些人的嘴脸了。特别是那些所谓的清流,这当中又以东林党为首。
这些人沽名钓誉,打着纳谏为民着想的旗号,实为江南的各个地主,资本利益团体代言,和朝廷争夺江南各种商品经济利益所属权。
他们为江南各级地主,商人利益集团代言,尤其是在国家危亡时刻,对明末饥荒灾民的悲惨现实视而不见,更对征款赈灾行为极力阻挠。
因为赈灾行为必然涉及江南广大富裕的各级地主,资本集团的利益。
在崇祯死后,这些人非但没有痛改前非,反而变本加厉。一场诗会酿酒的粮食就相当几千农民一个月的费用。
那些号称铁骨精神精忠报国的东林党人,在之后基本集体投入满清的怀抱,全体做了汉奸。
这样的江南,朱慈朔只要不傻就不会去,至少现在不行。
再说,他身后的那十六位祖宗,起码一半以对江南之地不感冒,要去也是带着刀兵去,好好收拾一番那些人。
特别是朱元璋老爷子。他一生最厌恶的,除了贪之外,还有坏。除了坏之外,还有骗。
明末那些清流几样全占完了,以他的脾气,对待那些遭瘟的书生和商人,只有一个字“杀!”。就像割韭菜一样,长一茬杀一茬!
“好了,咱们言归正传!”朱慈朔笑道,“这京城看似凶险,实则生机无限!”
“至于这城能守多久?孤想最有发言权的是李岩李爱卿。”
朱慈朔话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一直没发言的李岩。
其实在李岩心里,也不赞成这个时候突围。毕竟城外还有二十万顺军,城内的这几万人凭借坚城还能坚守,要是离开城池,无险可守,绝对会被吃得渣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