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催节急僧衣飘,
朱唇红袖两寂寞。
官牌舞娘,在舞池之中,竟然从头到尾,被晾在了一边。
当真是,跳了个寂寞!
只见高幸和众人,应酬了片刻。客客气气的的走到了自己身边,恭敬的说道:
“明府,还请定夺。”
众人也都齐齐看向了她。
那张皋酒量不差,但再喝这两坛,自觉也是为难。
刚才本来就是应个景,想叫萧萧逗弄一番,再寻他些不妥,应付了事。
哪只这和尚深藏不露,还有这等本事。再说也没想到,这和尚拼起酒来,竟然还不依不饶!
连忙挤眉弄眼的给萧萧示意。
萧萧早已看在眼里,却只作不知。
开了嗓子,与众人道:
“奴家这辈子,头一次见到,舞还能有这么个跳法。
法师当真给咱开了眼界呀!”
众人皆随声附和。
那萧萧摇摇曳曳,走到了张皋的身旁,挽着胳膊又道:
“将军,你这两坛子酒,给兄弟们买了个,大德高僧的绝技。
要是奴家说,可真是一点都不亏呢!”
张皋顿时感觉自己好像遭到了背刺。自打从宋使军那里,把这小妮子要来,为讨她欢心,没少费财帛。
前两天把她一直留在县城里,今日得了场大胜,带到山上给兄弟们助助兴。
怎么竟然帮着个和尚说话?
心中不爽,正要开口。
却又听萧萧道:
“不过呢,将军是主,法师是客。哪有主人独饮,冷落了客人的道理?
要我说,法师也要来上一坛,省得将军一个人喝的寂寞~”
说罢,就把身子软软的,靠在了张皋肩上。
“诶~法师修行之人,如何喝的这么多!要不……”
“恭敬不如从命,既然名府有言,小僧不敢推脱。”
张皋见高幸,竟然应得这么痛快,把自己后面的话全给噎了回去。竟是一时语塞,不知如何说辞。
萧萧倒是一边咯咯的笑,一边吹着耳朵,对张皋说:
“将军,奴家与你一起便是了!”
三人哈哈一笑,推杯问盏。
丝竹依旧,鼓乐声起,帐中尽是欢歌笑语。
萧萧时而与众人齐舞,时而坐下来,为他二人添酒。
两人说说笑笑,也都是聊些左右,无关的事情。
转眼间走了三四十盏,二人都是面红耳赤。又觉这军帐中,炭炉烧的火旺,不禁浑身冒汗。
高幸此事也全不顾形象,已经敞开了僧衣。好些个军校也都是眼花耳热,袍衫不整。
唯独这张皋倒是耐热,虽然松了系带,但只开了领口的扣子。
又把了三四十盏,张皋终于有些醉眼迷离,刚要起身。
萧萧一头扎进他怀中,笑吟吟的娇叱:
“将军休走,酒仍未尽!”
“帐中燥热,某……某去凉快……片刻。”
“不行,奴家不依!将军燥热,奴家帮着吹吹~”
说罢,一边呼气如兰的吹着香风,一边替张皋解开了胸扣,又顺势解开了腰扣。
张皋感冒摁住她的手,
“莫……莫要胡闹。”
那萧萧突然一脸警觉,端着个俏脸,嗔怒道:
“将军,到底藏了哪个女人的信物,奴家早都闻到了,快给奴家看看!”
“胡说,我哪有别……人”
萧萧则是不依不饶,半怒半闹,拽着衣口,在他怀里掏来捅去。
两人折腾了三五下,张皋一把将萧萧紧抱住。
“不得造次!别人都看着呢!”
萧萧嘟囔着嘴,哼了一声,扭头便不理他了。
高幸在一边,陪笑:
“将军好福气啊!”
一边笑,一边回忆刚才那一瞬之间的画面。
唐装右衽,高幸正好坐在张皋的右侧。刚才在他二人厮闹之时,只一个瞬间,
高幸猛然瞧见,张皋怀中露出一块黄绢帕子来。
那帕子只展开了一角,隐约间是一幅横竖规整的图画。
眨眼的功夫,只看清了三个字,但霎那间便明白了一切。
因为这三个字是:
“莲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