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姓梓川,来自神奈川县藤泽市,大暮村正则一岁,在老家的高二就读。
学校据说很有名,【神奈川县立峰原高等学校】,可惜孤陋寡闻的暮村正则没有听过,一周前和学校请假来东京游玩,观其谈吐似乎不像瘾君子或不求上进的混子学生,这让暮村对他更为好奇了。
简单的交谈相互介绍后,梓川从背包中取出码放的整整齐齐的十一万日円,双手递给暮村正则。
“这是医院退的住院费,您为我预缴了两天吧?多出共十一万七千三百円,请清点。”
“敬语就免了啦,这是少先队员应该做的。”暮村正则接过了退款倒也没点,梓川能将多出的退款归还而不是携款跑路就已经说明了很多。
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的心情明媚了起来,沉甸甸带着钱臭味的钞票真是让人爱不舍手——
又有可乐饼吃了!
“剩下的钱我也会还您的,只是...”梓川顿了顿,下请求着说道:
“能否宽限一段时间?我目前没有那么多积蓄,我会多打一份工,争取在两个月内偿清。”
不用父母帮着还吗?是和父母关系不太好还是...
暮村正则想到这里,顿时对梓川多了份亲近感,原来你也是孤儿吗?
不过他也没老好人到不用对方还清,毕竟哥斯拉的胃口还摆在那:“没事没事,都是小问题,我暂时还不急着用钱,你能还就行。”
“不过你才住了一天不到就出院了吧?身体康复了吗?”
梓川笑着点头:“毕竟是一顿能吃三碗拉面的发育期高中生嘛。”
“那就好...请原谅我的冒昧,”暮村正则耿直地问出了心底的疑惑,“梓川学长是有什么心事吗?比如父母?学业?”
整个东瀛高中开学时间都差不多,也就是说在暮村正则开学时,梓川为了来东京甚至翘课了,再结合他自残的举动,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某些不好的事情。
东瀛的自杀率非常高,各个年龄层皆是如此,高发的校园霸凌事件,男尊女卑的社会形态,加班文化盛行的企业现状,居高不下的人口老龄化...
人们往往在选择结束生命前,会做出一些平时不敢想不敢做的肆意举动,比如卑躬屈膝的上班族突然对着上司畅快大骂,又或者往日里安分上进的高中独自翘课旅游。
“啊~怎么说呢...应该是没有吧,或者说我都很难相信自己居然会自残。”
梓川的藏青色制服裤上隐隐约约能看见绷带的痕迹,看来那天医生的判断很准确,包扎后的确不影响行走。
“梓川前辈为什么会自...会想要伤害自己呢?”暮村正则很快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不想说的话,请原谅,我并不想刺探他人的隐私。”
“这...”
他看起来像是想说什么,嘴巴张了张,虽然看着暮村正则,但视线却没有焦点,仿佛在回忆某些事情。
眼角垂拉了下,最终还是无奈地摇摇头:“可能你不相信,但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
“对,我完全记不起来是为什么用笔插自己了,只是模模糊糊的记得,那时并不想睡着。”
梓川不确定地说,看起来他也很困惑,
“可能当时有些让我不敢入睡的事吧...医生说我这是典型的过度激动导致短期失忆症状,应该休息一段时间后就能回忆起来了。”
“这样吗?”暮村正则点了点头,梓川说的很诚恳,或许是真话又或许隐瞒了些什么,但那都是人家的隐私,他又不是月池樱能读懂人家的情绪,也没有责任和义务去对他负责,帮忙送进医院已经仁至义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