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太确定,要看导演安排。”
“那你没事的话联系我可以吗?我对剧本的理解总是不够深刻,想请教一下。”
“没问题。”
林茵上了孙浩飞的车。
她对这家伙的人品还是挺信任的,就是油嘴滑舌了点,做事还是挺靠谱。
两人一路上闲聊,不知不觉到了酒店门口,林茵下车,对他挥挥手,“谢谢你送我回来,有空再聚。”
孙浩飞比了个“OK”的手势,让她快进去,夜里温度太低了。
林茵转身走向酒店正门的一瞬间,孙浩飞的车子发动引擎离开,而紧跟在他车后的那一辆黑色的车掉转车头,开始返程。
*
翌日。
魏泽岩给林茵发了地址,约她在一家茶馆碰面,那茶馆开在四合院里,周围爬满了绿色藤蔓,招牌很不显眼,林茵险些没看见。
她特意提前了四十分钟过来,以免让老师们前辈们都等她,结果到那儿的时候,有人已经来了。
沈寒站在一幅泼墨山水画前,长身玉立,清冷的气质竟比那画里的松柏还要绝。
望见这样一副场景,林茵的创作理念瞬间被激发,魏导要求她以沈寒的形象打磨剧本,她以为会很难,事实却证明远比想象得要容易。
“林老师。”
沈寒一回眸,这般客气称呼她,林茵赶忙应下,“你好,沈老师。”
但他不过正经一瞬,下一秒便破功,“昨晚睡得可好?”
“还好,只是这边的天气太干燥,对我这样的鼻炎患者不太友好。”
林茵也不介意跟他说这个,反正沈寒早就知道。
她从小就患上鼻炎,隔几年发作一次,在春天开花的时节最为严重。
和沈寒刚在一起那会儿,不偏不倚赶上了,她天天打喷嚏,越想在他面前维持良好的淑女形象越流鼻涕,渐渐的连沈寒都养成了出门必带纸巾的习惯,这该死的鼻炎搞得她抓狂极了,认为老天爷是在整她。
那话说完,沈寒从口袋里拿出一支喷雾,“猜你可能会不舒服,路过买的。”
他知道林茵从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难受就硬扛着,能不吃药就不吃,让她打针可能比登天还难。
沈寒说她是“讳疾忌医”,林茵却很理直气壮反驳他,“我是不想对药物产生依赖。”
她的思想总是这样独立,所以才能对他有了依赖性后毫不留恋地抽身离开吧。
林茵定定地看着那支鼻腔喷雾,有些失神,沈寒的声音又传进耳朵,“干燥的环境很容易让鼻腔黏膜破裂,不要等到鼻炎犯了再用,最好先预防着。”
“嗯。”
林茵没拒绝,背对他喷了两下鼻子,果然舒服很多。
魏泽岩以及他带来的几位老师半小时后才到,看见沈寒居然都先来了,魏泽岩心想他看来是真的很重视同他的这次合作。
这一聊就是一上午,到午饭时间,魏泽岩在附近订了桌,请大家去吃。
林茵恰好在此刻接到唐御的电话,他问她是不是来首都了,林茵应了声,说她在城西这片。
“我正好在这边出差,下午还要忙吗?不忙的话带你去个地方。”
“等等,我问下导演。”
林茵不知魏泽岩下午是否还有别的安排,询问他一声,魏泽岩笑着说:“聊了大半天,各位老师都累了,等明天再接着聊吧。”
闻言,林茵便答应了唐御。
沈寒距离她近,隐约听见手机里是一个男声,他的眸底掠过一抹晦暗。
这是逼他不得不做些什么了。
吃饭时,大家就剧本的方向又讨论起来,沈寒始终很沉默,眉头紧蹙,一言不发,魏泽岩都看出他的异常。
“沈老师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胃疼。”沈寒勉强一笑,“没事儿,老毛病了。”
魏泽岩的脸上流露出抱歉,急忙道:“早说就让你赶紧去医院了,还坐在这儿陪我们聊了半天,沈老师你快去看看吧。”
“嗯。”沈寒硬撑着站起来,额头上都浸出汗。
他与在座的各位老师道过别后,转身要走,却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过问:“我现在这样的状态实在没办法开车,不然麻烦林老师您帮忙开车送我过去?”
在场的人里只有林茵的资历最浅,他命令她倒也合情合理。
人家都主动开口了,这个时候只有拒绝才会让人起疑,林茵只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