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小豆子摆摆手没多说,低头捡了颗果子放嘴里嚼,掩饰脸上带出的心虚尴尬来。
不妨倒勾起有容的好奇心来,问小豆子:“你既与这样本事的同乡有交情,怎么往日没听你提起来。这银子你拿着,让他托个人帮你留心找个好去处,省的莺常在好一时歹一时,你还得受绿意的闲气。”
小豆子提起以前的事来,倒有几分放松:“哎,其实多少年没见的人了。说出了都怕脏了姐姐耳朵,我们家都住出了京城往南的河间府一代。”
“老家穷,十年九旱,剩下一年下雨多的能把庄稼涝死在地里。不然您听着别的地方都出产个瓜果梨桃或是鱼虾羊牛的,到了我们老家最有名的就是太监。”
想起小时候的日子太苦,小豆子故意捡个乐来:“穷……活不下去多了,没出路。眼瞅着都要饿死了,家里剩下盛上两碗米做养伤时候的口粮,就领着孩子给‘小刀刘’送去了。”
怕有容听了糊涂,小豆子还特意多解释了一句:“小刀刘在我们一代比较有名,人家祖宗三代都做的手起刀落的买卖,连带路子广,能跟内务府说的上话,一直就是做往宫里送太监的营生。”
“这买卖……”有容心里动容,犹豫着还是没说出口。
小豆子却明白:“姐姐是心善的人,定觉得他这营生做的丧良心,其实都是穷给闹的。小刀刘他们也有积德的地方,我们这样的挨刀之后有一个月不能动,都是吃住人家的,所以家大人领着去的时候也象征性的拿两碗米。”
“哎,说的远了。不过帮忙的这位同乡,就是我在小刀刘家认识的,他们家更穷,一粒米都没带。不招人待见,送饭的都只给他盛稀米汤,我瞧着他完事有点发热也可怜,就允给他在家拿的半个馍馍。”小豆子说着感叹:“往后多少年不怎么见,也算不上啥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