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会照顾大师兄。

不过师尊既然主动提出来——

谢孜挪过去，笑得格外甜美：“师尊真好，教弟子这番自保的招数。”

“这是为师该做的。”江茯苓摇着团扇，在谢孜夸完后，他握住团扇，不由自主地摇得更快了些。

系统：长点心吧这位男配，你以为恶毒女配会无缘无故说这种话吗？

谢孜感叹：“想必偌大的景华宗，无人再如我们师徒三人一般相亲相爱了。”

江茯苓摇得更欢：“这是自然！”

“相亲相爱必当是相辅相成，弟子照顾大师兄，是出力，既如此，师尊便出财吧。”

江茯苓：“自然如……？”

摇扇的手缓缓停下来，他扭头去看谢孜。

在江茯苓看过来那刻，谢孜旋即目露崇拜。

“……”

江茯苓喉中一梗。

他断断续续睡了几百年，百年以来寥寥醒过来那几次，还是因为他的大徒弟给他送来了岁涟道君留下的物品。

所以，很显然，他不太富裕。

但……

小徒弟期待的眼神让他开不了口。

堂堂景华宗仙君！竟然很穷？竟然还要靠自己的徒弟接济才能过活！？

江茯苓挠挠脸，目露坚毅：“你说得对……不过我钱财甚多，珍藏在我的宝库中，我那宝库离此处甚远，若是去取需要些时日……”

谢孜眼神比江茯苓更坚毅：“没关系师尊，在此期间弟子会好好照顾大师兄，您就放心的去吧。”

江茯苓：？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不过事关脸面，他要为自己夸下的海口负责。

在此之前，他必须让谢孜寸步不离地呆在谢怀今的身边，确保在魂石开启时能加重谢孜身上的封印。

他又得撒谎。

哎，堂堂曲莲君，竟然要对自己的弟子撒谎，不仅如此，他撒一个谎还要用无数个谎去圆。

江茯苓顿觉自己分外落魄。

落魄的江茯苓临走之前不忘叮嘱谢孜：“千万跟着你大师兄，别离他太远。”

甚至泪如雨下：“你大师兄如今重伤难愈，只能卧床养伤，吃喝拉撒都需要人照看，所以千万不能远离他半步。”

“嗯嗯。”谢孜乖巧点头。

江茯苓怀着“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气魄离去，走到门口又缩回头：“哦对了，你大师兄那人死要面子活受罪，我们做亲人的自然得照顾亲人的自尊心，方才为师跟你说的那些话你千万不要告诉他，明白吗？”

“嗯嗯。”谢孜再次点头。

看着谢孜那副甚为乖巧的模样，江茯苓十分欣慰的离去。

*

谢怀今正闭着眼耐心引导体内混乱的灵力。

谢孜则撑着脑袋坐在一旁，大师兄受了内伤，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守在一旁不添乱。

见谢孜漫无目的地坐着，似乎心情低落。

为了让她振作，系统开始夸奖她：【不错啊你，不愧是聪明的恶毒女配，知道为自己谋求好处。】

谢孜：“……”

她不懂，她谋求了什么好处？

谢孜懵了下。

系统也懵了下。

马屁没拍对？还是马屁拍得不够明显？

于是它加大力度：【方才，你在景华宗人人敬仰的曲莲君的吩咐下，不仅没有露怯，反而还十分镇定，甚至设下圈套让曲莲君自愿交出财物，可谓十分机智。】

谢孜默然。

其实她并没有故意设下圈套，只是一时兴起随口一说而已。

没想到对方会答应。

在没见过江师尊以前，谢孜一直觉得传闻中的曲莲君是位有善心但又十分繁忙的仙君。

仙君繁忙，自然不会注意到她这个平平无奇的弟子，可乍然见到江师尊，对方似乎跟她想的不太一样？

况且——

谢孜撑着脸，视线移动，打量着丹崖洞府的装饰。

很简陋。

身为一位名动修真界的仙君，他的洞府，竟比不得自己芳华小洞天来得华丽。

在这里，除了必备的物品，剩下的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谢孜猜测，那些东西应当是那位岁涟道君留下的物品。

贫困的师尊谎称自己有钱。

谢孜叹息：好感人。

正滔滔不绝夸赞谢孜的系统傻不愣登地愣住。

系统羞涩：【没有啦，我的作用也只能嘴巴上夸奖你鼓励你，除此之外，也做不到在现实世界中为你做些什么，女孩子不要这么容易感动，容易被坏男孩骗。】

谢孜：……

谢孜满眼复杂，最终还是没开口告诉系统，她并不是感动于系统的夸赞，而是感动于贫穷的师尊愿意为了徒弟而付出钱财。

……

缓缓引导体内混乱的灵力，平息那股因为强硬突破禁锢而冒出来的暴虐之气。

片刻，谢怀今才睁开眼。

入眼一幕，是少女撑着脑袋，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谢怀今笑着唤：“孜孜。”

谢孜“蹭”地一下站起身，快速跑过去：“大师兄需要我做些什么？”

“没事。”

门外已经是一片墨色。

修真界可以做到无眠无休，□□凡胎却不行。

谢怀今半靠着床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