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李襄屏继续对自己外挂说道:“定庵兄,其实我们之前就探讨过,机器在面临问题复杂度时候是有它边界的,而一旦超过了它的边界,它必然出现程序紊乱,其实对于这一点我们不必怀疑,因为起源于西方的这门计算机科学,这门科学的奠基人名叫图灵,此人被誉为人工智能之父,他当年发明了一种图灵机,奠定了这门科学的理论基础,其实也是现在所有ai的源头,这位西方高人当年就说过,通用图灵机在计算时,其“机械性的复杂性”是有临界限度的,超过这一限度,就要靠增加程序的长度和存贮量来解决。而他提出的这种思想,其实就开启了后来计算机科学中计算复杂性理论的先河。”
李襄屏顿了顿继续对外挂说道:
“更详细的我也不多说了,因为继续展开的话,一来我说不清,二来定庵兄你也肯定听不懂,总之你只要记住一点,其实直到现在,这门科学依然还没突破此人奠定的理论框架,既然还在这个框架之内,那狗狗就一定还存在我刚才说的这个破绽,也就是复杂度临界点的破绽。”
老施突然说道:“可是在那400局狗狗打架棋谱中,我们为何没有发现这个问题?”
李襄屏微微一笑:
“这个问题问得极好,其实也正是这几个月一直在看那400张棋谱,倒是让我忽略狗狗还有这个破绽了,那400局没这个问题原因很简单,那位西方高人不是说了吗,要解决复杂度临界点的问题,过去一直是靠增加程序的长度和存贮量来解决,而一代狗到三代狗都是由同一个团队开发,这样他们在进行测试时,肯定都是采用相同的硬件配置,既然硬件配置一样,那几个机器的临界点肯定基本一样,而他们的较量,多半也是在同一个临界点范围内较量,这样自然就让我们看不出问题。
“那,那…….”
说到这样的话题,作为古人的老施那肯定是连李襄屏都不如,于是他转移话题道:
“那襄屏小友已经想好怎么逼出狗狗破绽吗?”
李襄屏苦笑道:
“这哪里能想好,因为这样的临界点只在理论中存在,我等又看不见摸不着,还是那句话,要感谢韩国的李世石,毕竟他在上一次人机大战中,已经给我们提供了一个鲜活的例子,所以明天的第2局,我们当然没法完全模彷小李,但是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们的比赛思路还是可以往那个方向靠,呵呵好了,不说了,假如继续说下去的话,我可能又要钻牛角尖,总之一切随机应变,我去吃饭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养精蓄锐。”
在作为一番心理建设后,在当天晚上,李襄屏竟然睡了一个好觉,然后到了第二天,他继续斗志昂扬的出发,准备和狗狗展开第二局的较量。
第二局是轮到李襄屏执黑,为了在布局时候多节省一点时间,他依然采用自己职业生涯用得最多的“二连星”开局。
狗狗同样是以“二连星”应对,这样棋盘上就形成在ai时代非常常见的“四星大战”。
到了第5手,李襄屏简单思索一分钟,他就直接在白棋占据的左上角“点三三”。
值得一提的是,这手棋虽然是由李襄屏“首创”,并且因为他本人的战绩彪斌,导致这个下法在职业比较流行。
可这手棋的流行只是依靠李襄屏的战绩支撑,并不是所有人都认同这手棋的。
尤其是老聂等老棋手,依然曾公开表示不喜欢这手棋,认为这手棋违背了“厚势形成越早就越有利”的棋理。
只是到现在ai出现以后,大伙发现狗狗好像也认同这手棋,这才让大家无话可说。老聂今天当然也来到了现场。
他不仅来到了现场,并且在开局还不到10分钟,棋盘上还不到10手棋,他就已经在观战室嚷嚷开了:
“哈!小李飞刀,大家看,这个狗狗竟然用襄屏首创的小李飞刀来对付李襄屏,今天有好戏看了,狗狗既然能下在这,看来它也是很认同这个下法的嘛,可是这把飞刀可是襄屏的原创啊,那到底是假李鬼干翻真李逵,还是真李逵教训假李鬼呢?今天倒是要好好瞧瞧。”
嗯,老聂说的“小李飞刀”,其实就是真实历史中的芈氏飞刀。
很明显,由于这个定式提前出现了16年,那自然是不可能姓芈了,现在已经是姓李。
又因为这个下法第一次面世,那还是在遥远的2000年,是在当年的“三星杯”半决赛中,李襄屏用这把飞刀,一举击溃了当时的韩国天王刘倡赫九段。
李襄屏当时就是把这个定式当成一把飞刀来使用。
再加上这个定式的变化确实非常复杂,确实具备围棋中很多“飞刀”的属性。
因此就而久之,等到了现在以后,这个定式貌似已经有了一个更加拉风的名字:小李飞刀。
在对局室内,当李襄屏本人看到这个下法,他稍微放缓了落子速度。
因为点三三虽然是他点的,但是想要形成这个变化,选择权其实是在狗狗一方。所以他之前是真没想,在今天这样一盘比赛中,这把“小李飞刀”竟然以这样一种方式重现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