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敛下心头所想,上前一步到花少秋面前,弯着腰恭敬地说道:“回皇上,叶公子目前已无大碍了,只要过了今晚,明日寅时就一定能醒过来,只是……他还中了另一种毒,此毒来势汹汹,唯有请国师出手,再配以鸣凤令,方可全解。”
花少秋没有看他也没有应他,只是一个劲地紧紧锁在花初容的面上,愉悦的心情不知是因为叶青沉没事而开心,还是因为其他……
花初容听到文太医说的话,一直沉在她心上的大石头终于掉落下去了,嘴角也终于轻轻扬了起来。
还好,他没事了。
一直躲在门外,只透过一个破了洞的窗纸看屋里情形的人,看到花初容那展露放松的笑容,心里一阵苦涩涌起,随即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突然,花初容眉头微蹙起来,看向躺在自己面前的叶青沉,她有一种沉重的心思越重了。
鸣凤令……这个东西不是她刚穿越来的时候,一回府汝贞提了一次的那个东西吗?
可汝贞的意思是,鸣凤令是在她手上?
如果是,那这就好办了,她拿出来便是了,只是,那国师……她该去哪里找他来帮忙救青沉呢?
不过,不管如何,就算拼尽一切,她都一定会为青沉找到国师,来救青沉的性命,让青沉能得以活下来。
文太医感觉气氛变得凝重起来,抬头看也已经没他什么事,连忙告退回太医院写药方,赶紧去煎药去了。
花初容轻快地小跑到床旁,半跪坐在地上,拧干一条方帕,抬起轻轻地擦拭着叶青沉的额头,再慢慢擦向他的脸颊。
花少秋直直地看着花初容,一句话也不说,面上也多了几分萧然,转过身又一脸严肃地走出了沐秋宫的右偏房。
忙了好几个时辰,花初容面色终于也有些倦意,看叶青沉睡得很安稳的样子,她轻笑了一声,渐渐地她越发困意上了脑海,慢慢地将双手交叠收拢放在了叶青沉的腰上,她的头也轻轻地靠在了她的手肘上沉沉睡去。
这一夜,有人睡得踏实,自也有人彻夜失眠。
“你确定,你把红蛊桃花散全都倒在了叶青沉的茶盏里,一滴不剩?”
苏贵妃站在内堂,一脸焦急不安地踱着步,尽管她知道,红蛊桃花散无色无味,一经引上便无药可解,除非国师愿意出手救他,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国师撇去前些日子为了还陈昌沐的恩情,亲自带了关门徒儿去救了陈昌沐唯一的女儿花初容之外,其他时间算起来应该已经十六年未曾出过关了吧!
但这不代表,国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坏自己的原则,去救一个不相干的外人,损坏自己的身体。
苏贵妃想得越出神,嘴角勾的弧度就越大。
呵,他既然有那个胆去帮那个小.贱.人,那就是要与她苏琳为敌,不过就算两人算是因为花初容而结仇,本来也没多大仇,可是昨晚他既然亲自过来,警告她让年儿离花初容远一点。
不仅语气上毫无半分客气,而他的言语却又处处是在打击她。
既然这样,那她又何必留情半分,又何必给他面子,给礼部尚书一个台阶。
所有阻碍年儿坐上那个位置的人,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