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初容现如今陷入太后的赐婚恐惧里,她曾试想开口向太后道明拒绝,可是她刚一抬头,就看到了太后那背影下坚决的态度,又在江德海的凝视下,她揉了会脖子,才跪了下去重重磕了一个响头。
“初容谢太后赐婚。”
江德海看了一眼太后,见太后不理,他只好走过去虚扶起花初容,花初容缓缓抬头,看到江德海比了一个请的模样,她也不敢在这里多待半刻了,赶紧快步随江德海走了出去。
在这条又长又好像看不到尽头的走廊上,花初容是一步都不敢回过头,她生怕在后面会看到太后那张喜不行色的脸,一想到这里,她就浑身哆嗦的更加厉害了。
不过,太后口中那云长安又是什么人?
她看了看走在她前面的江德海,纠结了半天还是问了出来:“江公公,云长安是什么身份?为什么太后娘娘要把我许给他?”
前面的江德海身形一顿,顿时停了下来,慢慢转过身一脸慈祥地看着花初容,轻声道:“启禀郡主,云长安是云王爷庶出三子,长年……病恹恹的,长时间用药吊着一口气,才活到现在,更有大夫曾断言,云三公子恐怕活不了几年了。”
花初容一惊!
云长安居然是庶出的!
算了,暂且不论嫡出庶出,便是要嫁,她也是要嫁给她自己喜欢而又喜欢自己的人,怎么可能嫁给一个从来没见过面的病秧子。
等等,病秧子?那这岂不是代表着,万一她刚嫁过去,他要是两眼一翻,两脚一蹬勾代了,那她可不就是这里最年轻的小寡妇了!
她还以为太后不会记恨她推太后的事情,可就算这样,也万万不该给她这个唯一的孙女,指一门随时丧偶的亲事啊!
江德海看着她的脸上那霎时闪过缤纷多彩,不禁有些惋惜起她来,到底又是皇家的一个可怜人。
一回到自己特有的熟悉味道的房间,花初容才轻拍了两下自己的脸蛋,这才了解她刚刚并未做梦,而是太后真的为她赐婚了。
花初容坐在妆台前,她的目光紧锁在镜面上,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倾世容颜,目光随着镜中的脸慢慢往下移,看到了那脖颈还未消退的五指印,她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太后之所以能在这么生气的情况下,还允许她一个月才嫁给云长安,只不过是为了待她复原之后让她不失体面地嫁出去。
她又微微吐出了一口气,再过一个月,她就要嫁给那个面都没有见过的云长安了。
“怎么,嫁给云长安,很亏吗?”
突然,房中传来极好听的男声,花初容一时间听不出来声音来源于哪里,只好猛地抬头看向房梁,可又仔细一想,觉得不太可能,随即低下头去。
忽然,她又觉得不对劲,快速地转向右边窗门处,果然,见一人影在烛光的照射下,投射在窗纸上一摇一曳。
当下,花初容也不愿意客气半分了,语气也冷了许多:“阁下若是没有什么不能见人的,何不站出来敞开了说,躲躲藏藏实乃鼠辈行为,不是吗?”
可那个男子却在听到了她说的话之后,随之轻声笑了起来,轻推窗门从窗外跳了进来,只是从头到脚都被遮掩地严严实实的,花初容根本看不出来他是谁。
“果然,你不如传闻所说那样,性子温柔,大家闺秀,这些词仿佛在你这,都如同幻影一般。初容郡主,别来无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