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法事不管用?”晏初问。
“据羲和大师说,昨天傍晚,法事即将收工之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小孽障,把法事给破坏了,”那汉子恨恨道,“结果法事没有好好收尾,人就变成这样了,羲和大师带着几个修士追那个邪魔外道追到了朱雀街,最后还是让人给跑了!”
晏初听得脊背发冷,这……小孽障邪魔外道不就说的是她么?
昨天就是她把法事给破坏的……
晏初脸色几变,就听那汉子道,“大师说,法事被这造孽的邪魔外道破坏了,这回人能不能醒过来都不好说!可恨被那妖孽跑了,如果将来被抓到非得扒皮抽筋,再在日光下曝晒七天七夜!”
晏初听得眼皮直跳。
那老妇人终于绷不住哭了出来,“既然那妖孽是邪魔外道,大师们都抓不到,你有能耐了?到时候被沾染上邪祟,和你弟弟一样犯了病,我可怎么办啊!”
那汉子赶紧安慰老妇人,“不会的阿婆,我不去找他们,我们好好地给阿源治病,他会醒来的,阿婆你别哭。”说着自己也抹起眼泪来。
晏初看着他们抱头哭成一起,心里怎么觉得,咳……好像……她有责任啊!
果然她无论到哪里都不改惹是生非的秉性。
“那个……我认识一个人,不仅精通医理,还很懂玄门道术,要不我让他来给公子瞧瞧?”晏初心想,回去求顾庸罢,最多给他打水做饭扫地洗衣。
谁知对方还不见得领情,那老妇人道,“小姑娘,玉虚真人这样得道的神仙都没有办法,你能有什么办法。”
玉虚真人……顾庸说这人有点本事,但也不见得说他是神仙啊。能比顾庸还有本事?
她颇为替顾庸不服,而且一粒药就要五十金,得‘道’的神仙哈?是生财有‘道’吧!
“济源堂做法事,很贵吧?”晏初问。
“三百金一场法事。”那汉子道,脸有点抽搐,“结果都被……”
趁着他没开始诅咒小孽障、邪门歪道,晏初赶紧道,“除了做法事,平时可还要服药?”
老妇人点头,从床头的小柜子里取出一堆瓶瓶罐罐。
叹气道,“药都块吃完了...”
晏初算是明白了,按照济源堂的标价,这些药,这法事,加起来没有上千金是下不来的。她算是明白若兰为何要偷盗宋小姐的画变卖了。
“若兰好几天没有来了,想必府里也是忙碌,姑娘此来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要替她转交的?”老妇人道。
转交?等等,你该不会是想说……
“说来惭愧,昨天法事失败了,阿源癫狂更甚,多亏了羲和大师亲自到家中来化符水安神,但是花了很多钱……”
安神化符,还是上门服务……价格肯定不低了。
“我们借了一百金,怕是一时还不上了,今早来催了几次还钱…所以姑娘是不是替若兰捎带银钱来的?…”
啥?好直接啊,这是管她要钱了。要钱可没有啊,她穷,顾庸比她还穷!
正在她尴尬地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时,突然哐当地一声巨响,整个门板应声落地。
就听到外面挤挤攘攘地传来声音,“对,就是他们,借钱还不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