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宅?你家?”
顾庸点头,“嗯,我买下来了,景致很好。”
树木横生,荒草没膝,满地碎砖残瓦,堪比荒山野岭乱葬岗……景致很好哈?
“虽居市井,如隐山林。很好。”他强调。
挑亮了灯,顾庸给了她一个蒲草坐垫,自己随便找了几本旧书凑合坐下。
半个多月不见,晏初不由仔细打量了一下他。
脸稍许晒黑了些,不似原来那么苍白,看起来反倒是康健了。而且…这货好像……长肉了?
原本骨节突兀的手腕处居然微微丰润了些,肌骨柔滑,看起来手感很不错的样子。
看来这些日子当他们疲于奔命九死一生的时候,这货不仅过得挺滋润还成功把自己养胖了!?
但是此时晏初没工夫去想他这段日子到底都做了什么,她现在最关心一个问题,“你把宋小姐藏哪里了?”
顾庸挑眉,“我会做这种事?”
会!自从被她发现了他私藏的美人图……那种终日被压抑的色心更可怕好不好?
晏初好言相劝,“明晨宋家就要报官了,如果是你做的,趁还有几个时辰,赶紧把姑娘还回去,大事化小,我还能给你想想办法。”还有句话她没说出口:我还是相信你肯定没对人家姑娘做出过什么的。
不过再一看这货现在的样子:轻衫缓带,稍微坐起一动,就透出脖颈和锁骨处明晰的线条。偏他自己还不知道,手肘支着桌上,撑起膝盖,衣衫长发凌落散乱,颇有点放浪形骸的风流劲儿,一双慵绻的兰花眼里水汽氤氲未褪,看人时多了几分迷离的乖邪,晏初瞬间又对自己的判断没把握了。
她干咽了口唾沫,“你……确实什么也没做吧?”
所以宋小姐……她没事吧?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看顾庸的眼神就像看着一只色狼。
后者明显有点受伤了,兴味索然地抬手给她倒了杯是白水,道,“目前看来,嫌犯若不是针对她,就是针对我。若是针对她,必然于她近几个月忽然生出的通灵之术相关,若是针对我,那情况就复杂了,打我主意的人多了去了,谁知道是是哪个山头的,但无论哪一条,都不会是劫色,她暂时不会有事。”
“所以,真不是你?”
“不是。”顾庸一派正人君子状。
“那你为何假扮成江湖郎中纠缠她?”
顾庸眼神幽幽,“我这是关心,怎么叫做纠缠?”
晏初顿时一身鸡皮疙瘩。
“你整天追着人家姑娘又是送药,又是号脉,还……”还想把人骗回家,这还不叫纠缠?
“她中术了。”顾庸叹了口气。
“中术?”晏初一惊。
顾庸白她一眼,“你会半夜三更和乌鸦说话?”
晏初摇头,只有半夜三更被大师兄抓起来练功。
“前日我给她号了脉,却并无异常,但是她的神色和举止确实是中了术,所以我想让她来我这里一次,我好有工夫给她细致查看一下。没料到她却失踪了。”顾庸解释地很诚恳。
但是晏初就听进了一句——他好细致检查一下……这句话在晏初脑子里饶了几圈,确定不是色心大起?
顾庸一脸的冰清玉洁,“我给了她一瓶定神的清心丸,不知道她服用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