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宁百思不得其解,今日白泽昏迷不醒之事,只有芳盈有最大嫌疑,但据他对芳盈这段时间的了解,芳盈实在是不像会伤害白泽的人。
且白泽待她如此之好,怕是都要掏心掏肺了,而芳盈…
反观白泽,现在他的情况并不容乐观,且不仅昏迷不醒不说,自己还察觉到了他的灵力正在流逝。纵使白泽的灵力丰富如海,但也禁不起这般的流逝,定是会走向枯竭的。
槐宁心中翻起了滔天大的波澜,带着满腔的怒气,与数不尽的担心,他本不打算对着芳盈发怒,却还是忍不住的斥问。
芳盈哑口无言,眼神发滞,显然是被槐宁的态度给吓着了,缩着脖子,“我…”
槐宁瞪着布满猩红血丝的眼睛,看着被逼的哑口无言的芳盈,虽有些于心不忍,但用余光瞟到了一边的白泽,他便开始于心不忍起来。
“芳盈,我念在骁平日里如此疼爱你姑且还好生问着你,但若是骁有些什么,你便等着我,我便是拼了我这条命,我都会让你吃些苦头。”
话音未落,槐宁的声音还在山洞中不断回响,敲打着墙壁,另一边却传来急促的咳嗽声。
两人闻声皆是转头而去,见白泽缓缓的睁开了眼,苍劲的大掌捂在胸口上,紧蹙的眉头诉满了其的痛苦,暗哑的声音传来,气若游丝,虚弱无比,“槐宁,你们在干什么?”
芳盈本是想走过去向白泽道歉,却被槐宁一瞪弄得顿时消了底气,只能站在原地捏着衣角发怔。
槐宁提腿便急匆匆的向白泽那头跑去,半跪在白泽的身旁,关切的问道,“骁,你好些吗?方才我怎么叫你你都不醒,且你灵力一直都在外泄,我怕你出些什么事。”
芳盈闻言,发现白泽身上的灵力确实如同槐宁说的一般在外泄着,且之前白泽体内的灵力浩瀚无边足以用无量来形容,而现在却只比她堪堪高过了一些。
“骁…”
骁子卡在了嗓子了,怎么都说不出下文,芳盈就这么看着,脸颊也因为羞愧而通红,她已经察觉到了自己泛了什么滔天大错。
白泽无力的摆了摆手,对槐宁说道,“无视…”说罢,又扭过脖子,将视线转移到呆呆站立的芳盈身上,无声的笑了笑,满目颓然。
那个微笑,芳盈永远都不会忘记,里头有爱意,有眷恋,还有深深的嘲讽。
“小盈儿,你来。”白泽轻提出声,对着芳盈唤道。
芳盈张了张嘴,又将嘴闭上,艰难的向白泽走去。走到了白泽面前,芳盈只觉得那灼烧的眼神第一次让她觉得难忍,垂下脑袋,似个犯了错的孩子般站立。
白泽哑声,视线仿佛紧紧沾在了芳盈身上一般:“小盈儿,你是不是称我不注意时拿走了我的东西?”
白泽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轻微的鼻音,缥缈的很,都让人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
芳盈摸着腰间别着的锦袋,咿呀的开头,“我…拿了。”
槐宁虽听的满头雾水,但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故此并没有插嘴。
白泽自嘲似的嗤笑出声,让芳盈心里一紧,对着槐宁使了个眼神,示意他将自己搀起来。
槐宁读懂了白泽的意思,手掌伸出,踉跄的将他搀了起来,将力气借予他。
“是谁让你来拿的?”白泽如同往常一般温柔的微笑着,但煞白的脸色让人怎么看都有一种要退避三舍的寒意。
芳盈心里咯噔一声,粗重的喘息声响起,芳盈只觉得浑身发凉,闭了闭眼,“一个长得跟娘亲一样的人…”
仔细回想起那女子的模样,芳盈却觉得自已说的话都带着矛盾,真的只是长得一样吗?可她头上的那颗蓝宝石,代表毕方族中大祭司的宝石,是不可能说谎的。
“嗯?”白泽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