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宸又把茶递了回去继续说：“你不会只是来感叹这个的吧。渺渺你想问什么，说吧。”

杜渺渺接过茶杯感受着其中的温暖，“其实......那个鬼寐和我说过一些话。”

韩宸眉头轻皱：“说了什么，其中有什么问题吗？”

杜渺渺努力地回想着说：“无非都是些扰乱我心神的话语，大多也记不清了。只是有一句，他说，我是‘她’的替身。”

在杜渺渺说出‘她’这个字的时候，韩宸似乎受到了什么极大的刺激，胸膛中气血翻涌，但考虑到杜渺渺在他身侧又紧跟着死死地压制了下去，一来一去，手里竟是沁出了汗。

韩宸尽可能地保持平心静气，低声问道：“.…..那渺渺你怎么想？”

杜渺渺先是摇摇头，后又点点头，最后有些苦恼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过了许久，终于组织好了自己想说的话。

杜渺渺看向韩宸，徐徐道，“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或者说，我只是觉得韩先生应该知道这件事情。至于那人为什么这样说，应该是一派胡言不能相信吧。”说完，还露出一个想让韩宸安心的笑容。

这笑容似乎也感染到了韩宸，但对于杜渺渺韩宸也只能这样回应道：“渺渺，你就是你，你不会是任何人的替身。”

你不会，你也不可能会。

韩宸在心中默念着。

在杜渺渺眼中，韩先生的神情语气可谓是诚恳真切，他也给了自己想要的回答。起初，她曾怀疑过自己可能作为替身，但现在被韩先生否定了，她要的不多，这就够了。

虽然韩先生现在依旧围绕着一个又一个的谜团，她很想一个一个地揭开，但是若韩先生不愿，自己也绝不会勉强。她只需要知道知道韩先生对她是真心实意就好，其他的，她就不奢求了。

“好，我信韩先生。”杜渺渺脸上的笑容灿烂如花。

韩宸也回以一笑。

两人默契地沉默着，一个不再问，一个不再提。两人皆把自己为对方做的一切埋在了沉默里。

杜渺渺不知道，霄夜也不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为何对鬼寐深恶痛绝的韩宸没有在捉住鬼寐之时就一剑斩了他，而是磨磨蹭蹭给了鬼寐得以喘息的时间，让其吸收了血灯中全部的能量才开始动手。血灯的能量一旦剥离，被血灯感染的人群皆可恢复正常，也就再也没有暗藏的危险，救了这里的人，也给了杜渺渺一个绝对安全的环境。

若换做万年前的他绝对要嘲笑自己多管闲事，自作多情，看来这在人间流浪了数千年，他这颗严寒冰冻的心也快变成人心了。自己竟然会回去保护曾经让他痛不欲生的人。

人啊，明明是那么渺小的存在，却让所有的生灵都有所忌惮顾虑。

“韩先生。韩先生。”杜渺渺见韩宸低头沉思着，眉头更是锁得越紧，心下不安不由地轻声唤道。

韩宸慢慢回过神来，眼里也渐渐有了光亮，杜渺渺顿时松了一口气。

“手里的茶凉了，我给先生换一杯吧。”说着，就伸手想要拿起韩宸手里早已凉透的茶水。

谁知那茶杯被韩宸死死地攥在手心里，杜渺渺疑惑地一抬头就看见韩宸安静地盯着自己，一双美目里流转着不知名的东西，“先生盯着我做什么？难不成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韩宸轻笑道：“没事，有些乏了。”

听后，以为自己扰了韩宸休息，杜渺渺连忙说：“那渺渺先出去了，韩先生好好休息吧。”

韩宸：“其实，还有一件事情要你做决定。”

杜渺渺随之狐疑地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