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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菲菲大概已经冷静了下来,呆呆地坐在湖边,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发呆,时不时掉几颗眼泪。
赵蔓蔓郁闷地坐在大树下遮阴,她受不住安静不语的氛围,终于开口问道:“你热不热?要不要过来遮遮日头。”
方菲菲不理她,赵蔓蔓悠哉说着:“晒黑了,可是多少胭脂水粉都补不回来的。”
方菲菲回头瞪着她,她的脸即便在树荫下,也白的发光,气愤不过,抬脚走了过去,在赵蔓蔓身边坐下。
“你拿住了我的把柄,你很得意是不是?”她开口就呛她。
赵蔓蔓扬了扬笑脸:“好说,你以后可别惹我。”
“你别笑,我最讨厌的就是你!”
赵蔓蔓笑得越发甜:“我知道,你喜欢太子哥哥。”
以前可能还瞧不明白,今日可就一清二楚了:“太子哥哥疼我,你自然看不惯我。”
方菲菲抿紧了嘴唇,又听她道:“可我是他的妹妹呀!”
方菲菲反道:“那柳若嫣也是凤相的妹妹,你十三岁生辰醒来后,春日宴会,你还不是茶杯砸在人家头上。”
赵蔓蔓垂了头,说的心虚:“她是表妹,我是堂妹。”
方菲菲冷哼:“都一样。”
赵蔓蔓不与她争辩:“太子哥哥喜欢那个舞者吗?”
她不过就是真心不清楚的一问,方菲菲就脸色一白,咬着嘴唇,下狠手拔着小草:“不知道!”
忽然又是一阵沉默,方菲菲又掉了几颗眼泪,像是受了许多委屈:“那年你砸了柳若嫣的头,流了好多血,我们都吓坏了,以为凤相就要从此不理你了,我们都等着看好戏,谁知凤相只是冷冰冰地看着这一切,吩咐人将柳若嫣带下去,事后面对脸色苍白的你,淡淡说了一句‘她没事,日后不可再如此任性’,多纵容啊!”
“连一句重话都没有舍得跟你说,其他人对你也没有一句责怪,反而安慰你受了惊吓。”
“为什么大家都如此宠你。”
赵蔓蔓从往事中回过神,想了下,偏头看她:“大概因为我好看,我可爱?”
方菲菲不屑地咋咋舌,轻轻叹了气,突发奇想,轻声道:“若是今日你没有阻拦我,那根银针扎进了她的脚趾里,太子哥哥会怎样处置我?”
“你想用这种方法去验证你在太子哥哥心目中的分量?”赵蔓蔓看着她,难得正经,“毁了人家的前程和希望?”
那根银针扎进了方菲菲的心里,她嘴硬地看着赵蔓蔓:“你少说这种大道理,一点也不适合你!凤相把柳若嫣送进了玉昭慈,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方菲菲起身又低着头凶恶道:“若是到时候那个舞者入选进了宫,整天在太子哥哥面前晃悠,我还是会和你过不去的!”
此刻,赵蔓蔓忽然有点后悔多管闲事,日后很可能会引火烧身的,烦,真烦。
烦躁得连她的后背都感觉灼烧起来,她抬眼看了看交织的树枝,浓密的树叶,将烈日挡得严严实实的,可灼人的热意还是从地下冒上来,她受不住了,赶紧起身离开。
进宫住了好几日了,她万分想念熙熙攘攘的街市,更想念佳人糖水铺的甜品,她舔了舔唇,一旦勾起了食欲,便一刻也等不及。
姑娘们总爱吃甜食,所以盛京好有多家糖水铺,其中最为出名的就是佳人糖水铺。
赵蔓蔓到店里时,楼下已经坐满了人,她是这家店铺的常客,老板常年都会给她预留一间雅室,习惯性就将她领上二楼,赵蔓蔓看了眼楼下陪同夫人或者心上人的来的公子,她心底生了一股惆怅,以前她也会缠着凤唯陪她来,凤唯不爱吃甜食,每每被她磨得无法了,才会将就喝上半碗,她就很开心。
看着小二端上来的晶莹剔透的甜品,她拿着勺子喝了一口,冰冰凉凉的感觉就压下了她身上的燥热。
可是她喝了两口,就没了兴致,一个人喝甜品,实在无趣的很,她做什么都喜欢有人陪着。
她正起身准备要走,雅室门开了,凤唯芝兰玉树,遗世而立,冷清的眉眼凝视着她,无波无澜显得有几分冰冷,他在赵蔓蔓呆怔的目光中抬脚而入,施施然坐了下去。
“坐。”
他突然出现,赵蔓蔓尚缓不过神,听得他说话,乖乖坐下,忽然意识到她还在生他的气,决定以后不再同他交好,是以并不需要听他的,她又很有骨气地起身,凤唯看着她的动作,眉峰微挑,似是不满。
赵蔓蔓错开他的眼神,冷冷道:“爱坐你就坐个够吧!”
她决定以后什么都跟他对着干!
比如身后他沉冷的声音道:“站住。”
她偏不站住,走到门口被奉玉拦住了去路,奉玉低着头,不敢与她对视,她气恼地转身:“凤相这是做什么!是要囚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