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牵起林洛离就要往外走。
“诶,娘子,有话好说!”那掌柜的也是急了,这簪子虽好,云州城里舍得买的人却不多,好不容易有点门路怎可能轻易放过,“娘子,这簪子整玉雕的,费了大工夫也就得了一根。难得夫郎又喜欢,你多花几两银子讨个开心,何乐而不为啊!”
关荇好似被她说动了,停下脚转向林洛离问道:“你喜欢?”
“还行,”林洛离浅笑道,“不过,一百两银子也太贵了。我看家里的料子也不比这儿的差,我等得起。”
两人你一唱我一喝,手牵着手没任何犹豫地直接出门。
急得掌柜赶紧拦她们面前,殷切道:“娘子急性子,好师傅价格也不低,哪比得上我们这儿现成的呀。这价格啊还能谈,不知您觉得多少价合适?”
关荇与林洛离对视一眼,又一脸不情愿地被掌柜热情地请了回去。
“我看这簪子充其量也就五十两吧。”关荇把簪子拿在手里又施恩觑了两眼。
“五十两?!娘子我看您才是抢钱的吧,咱们这底料都不只五十两,您看看这里面的多干净啊,一体的匀色。白玉衬美人,跟您夫郎多配啊!”
关荇嘚瑟道:“那是我夫郎颜色好,捡根枯枝戴着都好看!”
“是,娘子说得是,这价儿您再往上提提?”掌柜的擦着一脑门子汗,涨得脸通红,她做了二十多年生意也没见过这么难缠得客人,真像个土匪。
“算了,给他戴的也不能太便宜...”
林洛离站在一边,看着关荇讨价还价不时插科打诨两句,只觉得越陷越深又畅快不已,人生陡然添了不少乐趣。
总归是喜欢上了她,若真能让她迷途知返就是使些美人计也不无不可。
关荇刚和掌柜的谈好了价,这铺子门口又来了俩人。
“陌...”
被不太愉悦的目光冷淡斜视了一眼,那翠色衣服的郎君便不乐意道:“庄主,好不容易出来逛逛你怎么还这副表情。林洛离功夫那么好能出什么事,倒是我,这几天日夜赶路累得半死,腰都痛了。”
自得到林洛离失踪的消息之后,陌渊就一直这样不冷不热的,全身心都挂在她那个夫郎身上,连赶了四五天的路,到了这云州城好歹才歇了一天,碰巧就赶上送春节。
何钏自然是不能放过。
陌渊一年到头陪他的时间加起来也没多少,这回还要分给林洛离几天。那林洛离死了也好,反正人老珠黄又不如他年轻知趣。到时他嫁过去还能做个续弦,飞个枝,现在这见不得光的身份他真是受够了。
陌渊冷淡斥了一句:“放肆,他的名讳也是你配提的。快逛,明天早起去钦州,不想去你就自己回去。”
何钏撇撇嘴也不敢再跟她闹,连忙说了几句好话拉着她进了首饰铺子,滴溜溜的眼睛直盯上了那根摆在桌上的玉簪,不知礼数地上手就拿。
关荇刚讨完价,东西差点被其他人碰脏了,眼疾手快地给提前抢了回来,不快道:“干什么?”
她对着林洛离多少还有几分耐心,对看不上眼的男的压根儿就不爱搭理,特别是这种没教养的,狠厉的眼神朝他一瞪,差点射出俩窟窿来。
何钏被吓得往后一退,可想着有陌渊在底气又上来了,任性道:“我就看看簪子,你什么意思?”
关荇哼笑一声,不屑道:“这簪子我买了,你碰不起。”
“呸,一根破簪子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出双倍的价钱买,掌柜的,多少钱?!”
后面跟上来的陌渊对关荇的嚣张模样也心生不喜,便也没有讲话。
关荇笑着对掌柜扬扬下巴道:“掌柜的,跟他说多少钱。有钱人爽快啊,说不定你还能多赚一笔。”
“这...两倍价是一百三十两,您两位要是喜欢这就给你包起来。”
何钏一听价格,也有点儿心虚,可又抹不开面子,逞强道:“不就一百多两,我...”
陌渊拧着眉将他拉到身后:“内子率性而为,多有得罪。还望尊下见谅。”
关荇想怼回去,不防林洛离在身后拽住她的袖子,应当是不想多生事端。
“好说。”
她淡淡回了句,也没做多想,付完钱拉着人准备走,只觉得林洛离蓦然把面具戴上有点奇怪。
另一边失了簪子的何钏也没走,固执地在看其他物件。
一开始陌渊并没注意到关荇身后还有个人,初见身形背影心下一惊,可那男子带着傩面看不见面容。
等人出了门她才回过神,幡然甩开了何钏的手,追向相携而出的两人,挡住了她们前行的路。
她对着关荇说话,眼睛却不避嫌地直直看向躲开她对视的林洛离:“姐妹慢走,恕我冒犯,可否容我见一见尊夫郎的样貌?”
关荇手一紧将林洛离挡在背后,眯眼不善地瞧了陌渊一眼,随即笑道:“确实冒犯,这个要求我怕是不能答应。让开。”
话落便反手一掌拍上陌渊的肩,将她打开。力道不大,却足以威慑住陌渊的咄咄逼迫步步紧追,然后拉着林洛离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陌渊的视线。
步履匆匆拐过几条街,关荇才满怀怒气地将林洛离推进一道暗黑小巷,强逼在角落里。
在遮天避光地夜幕下,她粗鲁地将那傩面掀开一半,遮住了林洛离朦胧发红的眼,不敢看也不想看,发狠吻上了那张微颤无血色的唇,用力咬住碾磨,只想将他完完整整地占有。
可他的沉默和顺从只会让她更加嫉妒恼恨,侵袭得更深,不带丝毫温情。
在温热包容的口腔里关荇失了控,捏着他的下巴搅得他满嘴咸腥,所有的感受最后只剩下强迫与凌|辱。
直到两行清泪从那双看不见的眼里落了下来。
冰凉触到心口。
被拉回理智的关荇才从他唇间慢慢退了出来,听他哀切道:“不要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