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
她踩着高跟鞋转身就走。
她不会留在这里给他们再次开口的机会。出了会议室,郭敏立即跟上,头一直往后探,她说道:“柳总又在骂你了估计。”
柳烟推开门进了办公室,拿起桌面的细烟点燃,说道:“准备一下,等会儿估计我办公室里很忙。”
郭敏点头。
接下来她确实很忙,很多人劝她顾全大局,柳烟坚持到底,最后柳耀先灰头土脸,压着柳俊彬到柳烟的面前。
他说:“你看清楚,这是你堂哥,他面对媒体承担一切,以后我们的车,他一旦参与外面的车主就很难买账,你确定要做得那么绝吗?”
柳烟咬着烟,漂亮的眼眸落在柳俊彬那张脸上,她轻笑:“大伯,谁绝呢?是谁自己断自己后路?”
柳彬俊恨恨地看着柳烟。
柳耀先脸色难看,他说:“柳烟,人不可能没有犯错,你堂哥一时鬼迷心窍...”
“大伯,这是公司,你是老板,你不管自己公司了吗?”
柳耀先神色一顿,喉咙一卡。
柳烟再看向柳俊彬,道:“没有撤你的职就很不错了,堂哥。”
柳俊彬神色更为难看,柳耀先牙根咬了咬,看着柳烟,想起两个人手里共同的权力。
他压着自家儿子,转身走了。
他们一出去,郭敏立即关了办公室门。柳烟点了一根烟,心情难得有些烦躁,郭敏看着,突然有点心疼。
虽然柳烟人脉广,也很强,哪怕没有柳氏,她手里的私人产业也很多,但她父母早逝,柳氏的前董事长她的爷爷身体也不好,全靠她一个人撑着,对外也就算了,内部的也不让她安心,老捅篓子。
郭敏走过去,抬起小拳头道:“烟姐,我给你按摩按摩,新学的。”
柳烟指尖夹着烟,看她一眼,笑着微微侧了下身子,让郭敏的拳头落下来,这时柳烟放在桌面上的手机也响起来,她拿起来,来电是许殿。
柳烟挑眉,“许少爷。”
许殿嗓音清冷,“你出品的那部电影剧本筹备得差不多了,演员也已经到位,几位主演需要去学习一顿时间,你这个出品人要不要一块过去散散心?”
柳烟顿了顿,笑道:“去哪儿学习?去哪儿散心?”
“黎东军区。”许殿说到这里,带了点儿笑意。柳烟一听,也笑起来,随后她说:“谢谢,许少爷。”
“跟我客气什么,那就挂了,你要是想去,发个信息给我,我让车子去接你。”
“好。”
郭敏在后面问道:“是上次投资的那部电影吗?顾炎主演那部?卧槽。”
柳烟放下手机,嗯了一声,一部缅怀英雄的作品,也是她投的第一部电影,能那么顺利其实也全靠许殿的公司。郭敏有些兴奋,“那你就去散散心吧,反正剩下的摊子我们的柳总肯定得处理,交给他就好。”
柳烟轻笑,说:“好。”
好。
黎东军区。
*
出发这一天,下起绵绵小雨,天气湿冷。两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门口,柳烟踩着高跟鞋撑着透明的雨伞弯腰上车,郭敏赶紧递了一杯咖啡给她,而坐在后座的正是这次的主演顾炎。
顾炎笑着跟柳烟打招呼。
柳烟笑着开了咖啡,看他一眼,“吃早餐没?”
顾炎:“吃了。”
柳烟点头,车子启动,她靠着椅背喝着咖啡,导演在副驾驶上,也笑着跟柳烟打招呼,说道:“许总说让你去散散心,不过军区没什么可散的,我怕你觉得无趣。”
柳烟眉梢含笑,“散心就是离开自己活腻的地方,去别人活腻的地方,所以不必太在意我,我能找到乐趣的。”
导演一听,笑了,放下心。
车程并不远,但是越往后的路程就越深远,枝繁叶茂,见山见云海,空气都新鲜多了。
抵达黎东军区,这雨还在下,进去的手续繁琐,反复查看反复检查,连行李箱都不能避免。
好在柳烟只带了简单的换洗衣服。
车子放行,在这雨天中,训练的声音仍然从不远处传来,甚至传来了少许枪/炮声。
郭敏慌了下神。
柳烟拍拍她的肩膀,说道:“你等下跟车回去。”
郭敏:“嗯。”
随后一行人下车,这部电影的副导演是女导演,叫黄韵,跟柳烟认识,两个下车见面谈了会儿话。另外三名男演员以及编剧也跟着下了车,随后有后勤士兵过来带他们。
一行人跟上,柳烟跟黄韵走在后面,黄韵挽着柳烟的手,笑着说:“你上次送来的乐高我女儿很喜欢,天天惦记着她的烟姐姐。”
柳烟含笑。
突地那边传来了更大的声音,轰一声,黄韵哎了一声柳烟跟着她动作踉跄了下,下一秒,钻心的疼蔓延上来。黄韵一看,“怎么了?”
柳烟倒吸一口气,她今天穿的细高跟,特细的那种,“崴倒了。”
“天。”黄韵看了眼还有很长距离的住所以及走到前面的那群男人,她赶紧把柳烟先扶到短杠坐下。她圈手准备喊,柳烟拉下她的手,“没事,别喧哗,我缓缓,等下你扶我过去。”
黄韵只能点头。
这时,雨似乎又大了一些,不远处冒雨穿着战训服的一行人往后勤走去,带头的男人手里夹着军帽,脸上带了少许灰黑色的印子,走得急匆匆,眉眼锋利,下颌线清晰。
突地。
他脚步微顿,侧脸看了过来。
隔着细雨。
看到了坐在短杆上的女人。他身后的战友皆跟着他停下来,周宇枪抹了下脸上的水,“队长,你看什么...”
话音未落,聂攰便往这边走来,来到柳烟的面前。
雨细细地落他眉心。
柳烟也微微抬头,看他,但没出声,甚至有些冷淡。
许久。
他问:“脚扭到了?“
柳烟没应,她长腿伸长,另一只轻轻地交叠在那只受伤的上面,皮肤白皙得很。
聂攰见她不应,直接单膝跪下,伸手去握她的脚踝。
柳烟猛地一缩,聂攰握紧,又把她的腿拉了回来。
他偏头,看了一眼。
“我带你去医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