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是因为你正门进不来吧?”
其实这些陆驭大概有些感觉,只是他尚不确定。
但连续两次,艾施明明可以走正门,却非要靠在窗户的行为来看,应该是黍辞在门口动了什么。
不仅是门口——
陆驭眸中似有风起云涌,片刻后,像发现了什么,轻轻笑了起来:“也难为黍辞了。”
居然想着在屋里做机关。
他说怎么在黍辞和艾施说过话后,突然就肯丢下陆驭离开了。
陆驭遗憾道:“可惜了,就算我反悔,我也应该出不去。”
他眨眨眼睛:“倘若艾姑娘能救我出去,兴许我会改变主意。”
艾施:“……”
她倒也想,但黍辞为了阻止艾施,在房间附近都做了机关不说,还拿陆驭的命做威胁,但凡艾施走错了一步,引发机关,那陆驭就没命了。
到时候人和任务都两空,她回去也不好交代。
“不巧,我对你已经没兴趣了。”艾施忍着遗憾,“我家宫主虽然没你这么好姿色,但也不差,我勉强还能满足。”
陆驭哦的一声,问道:“我以为你们宫主是个老头子。”
“倘若他是老头子,我也不会跟着他了。他顶多也不过三十几岁,比你大一辈罢了。”
“你们宫主还真年轻有为?”陆驭很好奇,“这么年轻就创立枳沉宫,并在短时间内打出名气来——这么厉害的人物,我怎么没听说过他的名字?”
艾施轻笑了一声:“太子天天在皇宫里,怎么听过我家宫主的名字?倒也不需要瞒你,他叫枳枫。”
陆驭呢喃重复了一句,脑海里闪过一点记忆,他想起来:“当初绑了我的太子妃的人,就是他吧?”
他隐约记得当年去找黍辞的时候,在黍辞的宫中曾捡到一个玉佩,玉佩的背后,刻的就是这个名字。
当时他倒是想把玉佩交给皇上,只是刚到了皇宫,就听说皇上遇刺中毒,而国师当时,让他把玉佩藏起来。
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原因,叫陆驭听了国师的话,不过现在倒成了一个契机。
陆驭回过神来,艾施牵唇问道:“你还认识我们宫主?是什么时候听过他的大名?”
“当然听过了——”陆驭手指指腹摩擦过绳索上粗糙的纹理,似笑非笑,“前几天昏迷不醒的时候,梦到了阎王殿,在生死簿上看到了这个名字。”
艾施:“……”
陆驭笑容一敛,冷冰冰地启唇:“艾姑娘,前几日,我本想说服黍辞,离开你们枳沉宫。”
艾施闻言眉尖一挑:“想必他不答应。”
“是。”陆驭很遗憾,“你们枳沉宫有几分本事。”
所以。
劝不了黍辞,他干脆,要把枳沉宫毁了。
陆驭话没说出来,只是胸有成竹地轻笑两声,笑得艾施后背一麻,直觉要出什么问题,忍不住打断他:“你笑什么?”
陆驭轻描淡写地牵过去:“方才有鸟经过——”
艾施突然意识到什么,伸手往头发上一擦,果然擦到白色的鸟屎。
她大叫一声,被气得秀眉乱颤,瞪了陆驭一眼,便赶紧离开去清洗。
她这一叫,倒让刚看完信的黍辞提了几分精神。
黍辞收起信,看了眼朝他方向走来的艾施,正要问话,艾施便气急败坏地先开了口:“黍辞!快把你那只爱乱拉屎的鸟给我烤了!”
黍辞:“……”
他不答反问:“你刚去找陆驭了?”
这一问,便叫艾施明白了:“你居然还让鸟在那蹲守?!”
黍辞:“……”
他点点头。
艾施:“……”
艾施更生气了,她气得要发疯:“我看你黍辞,你是真爱上他了!你居然为了他做这种事!我真要被你气死了!”
艾施气得乱走,也不管黍辞因她的话怔愣在原地,很快便不知跑哪里去了。
只剩下黍辞迷惑地眨了眨眼睛,回想着方才看到信那刻心脏的抽疼感。
他勉强抿直唇角,心想不可能,他熟记宫规,不得和任务目标有感情瓜葛,即使自己是真正的太子妃,前段时间还隐瞒宫主,但……
“但那不过是为了自己活命,才没有喜欢陆驭的想法。”
只是,他这番辩驳,却根本没人听见。
黍辞回过神来,心道肯定是陆驭又和艾施说了什么让人误会的话,叫艾施胡思乱想。
他把信塞进袖子里,快步走回房间。
一推开门,陆驭的眼神便望过来。
陆驭表情很淡,像是经过什么深思熟虑,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见到黍辞,勉强地牵起唇来。
他听见陆驭状似轻松的话:“黍辞,和你们宫主说一声,我要去见他。”
黍辞猛地怔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