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齐若觉得肯定是自己是听错了,于是再次向着对方再次确定:“何什么?”
对面:“何齐若啊。”
何齐若:“何什么若?”
对面:“何齐若!”
何齐若不可置信:“何什么?”
对面逐渐变得不耐烦了起来:“何齐若,齐——整齐的齐,若——草字头下面一个右。”他顿了一下,也陷入了疑惑中,“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何齐若:能不耳熟吗?这就是我的名字啊!
对面:“就这人。当时沈知着在学校里算是挺有名的,这人突然冒出来,在图书馆里蹲了大半年时间才追到沈知着,大家都有点印象。不过别的也就不知道了,挂了。”
嘟嘟——
电话挂断,手机屏幕逐渐黯淡了下来。
何齐若看着手机开始怀疑人生。
沈知着的白月光姓何,叫何齐若?
这怎么可能!
他十分肯定自己的记忆没有出现问题,上大学的时候连沈知着的面都没见过,更不用说是谈恋爱了。难道说是恰好同名同姓?
可是何齐若上学的时候也没听说过有和他撞名的,就算是凑巧名字一模一样,总不可能连年纪、院校都对得上吧?
何齐若怎么也想不明白。
难不成是有人借了他的名头……一提起“借”,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三年前,谢冬乐向他借了学生证。
当时是怎么说的?
谢冬乐说,他要借学生证进到H大里去逛逛。
H大校风严谨,除了特殊情况,非本校学生不能入内,所以像这种借学生证进去的行为很正常。
所以何齐若想也没想就借了,后来过了一段时间,谢冬乐才把学生证还回来。
而那个时候凑巧,他去了另一个校区基地实习,大半年没回H大,所以也不知道谢冬乐拿了他的学生证去做了什么。
难不成……谢冬乐冒充了他的身份,和沈知着谈了一场恋爱?
想到这个可能,何齐若的眼中闪烁着精光。
这也不是不可能。
这样的话,谢冬乐一直带着口罩不肯露出真面目的行为,也有理由可以解释得通了。一旦摘下口罩,之前撒下的逆天大谎就会被人识破,他当然是想瞒多久就瞒多久了。
何齐若越想越是这么一回事,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走着,就像是一只困兽一般,脸色逐渐狰狞难看了起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沈知着一开始喜欢的应该是他!
都是因为谢冬乐冒充了他的身份,假装成了H大的学生,才能和沈知着在一起的。如果不是这样,沈知着怎么看得上一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
这样一来,一切都可能说得通了。
何齐若一想到是谢冬乐抢了他一步登天的机会,就恨得咬牙切齿。
这个骗子!
他得想个办法戳穿这个持续了三年之久的谎言,让沈知着知道这个骗子的真面目!
……
谢冬乐还不知道自己的马甲已经岌岌可危,他还在想着,要不要直接自=爆身份算了。
车子平缓地进行着。
谢冬乐按捺不住,时不时地看向身侧。
沈知着靠在座椅上,半阖着眼皮,似乎是睡着了。他的眉眼温和有礼,唇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像是在等待着猎物主动落网。
谢冬乐:说还是不说,是个问题。
他跃跃欲试,想要试探一下沈知着的底线,可是刚探进一步,就又退缩了回去。
要不……还是算了。
就算沈知着说了不会追究,可万一等他跳出来,沈知着又后悔了怎么办?那他跑哪里哭去?
还是等等、再等等。
谢冬乐又缩了回去。
这时,沈知着睁开了眼睛,将一切的不安骚动收入眼中,他冷不丁地问:“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谢冬乐一个激灵,连连摇头:“没、没有。”
沈知着:“真的没有?”
谢冬乐:“真没有!”
话音落下,车里又陷入了一片寂静。
谢冬乐不安地咬着唇瓣,一个没注意,咬得太用力了,唇角传来了一阵刺痛。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眼泪汪汪。
这一动静落入沈知着的眼中,不免觉得好笑。他轻咳了一声,止住了笑意:“怎么了?”
谢冬乐一开口就感觉到一股血腥味,不敢说话。
沈知着轻描淡写地提议:“口罩摘下来,我帮你看看。”
谢冬乐捂住了嘴巴,摇头拒绝。他生怕沈知着来硬的,直接躲到了角落里,眼睛里满是警惕。
沈知着的手停留在了半空中,停滞了半晌,还是收了回去。
谢冬乐僵持了片刻,见沈知着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这才松了一口气,坐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没办法,他就是心虚。
就算沈知着都说了可以不追究,他还是不敢扒下马甲。
自-爆身份什么的,还是等做好了准备再说吧。
下次……下次一定!
……
去郊外逛了一圈,等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车子停稳。
这次谢冬乐没着急下去,而是转头看向了沈知着,闷声说:“沈总,我走了啊?”
沈知着连眼睛都没动一下。
谢冬乐:“沈总?”
沈知着淡淡地说:“去吧。”
谢冬乐如获大赦,飞快地跑下了车去。
沈知着依旧坐在座位上,没有动静。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睁开眼睛,黑沉的眼瞳中不似平时那般沉静,隐隐掀起一阵惊骇的风浪。
在谢冬乐的面前,他还可以装作一副温和的模样,可现在一个人独处,就完全不用掩饰了。
沈知着有些恼怒。
他都这么给机会了,谢冬乐还是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难道真的有这么怕他吗?
恼怒到了极点,沈知着反而笑了起来。
好,很好。